打探訊息的探子回來,卻得知了山東的亂民簡直是遍地開花,也搞不清哪裡是亂軍,哪裡是亂民了。而且,在離濟寧城附近三、四十里的地方,也發現有亂民活動。

這下子,濟寧的官員和倉運大使就著慌了。要知道,這濟寧倉雖然是在運河的西面,但現在運河的河面上已經結了厚厚的,可以讓人馬走動的冰層,這運河根本阻擋不了亂民和亂軍的侵犯。

沒法子,在濟寧的知州的命令下,濟寧城內的民夫開始從濟寧倉搬運糧草和一些軍械入城,要加強濟寧城的防禦,防止物資資敵。

而接下來的情況更不妙了,從魯西南那裡傳來了第一次剿滅孔有德亂軍的明軍被打敗的訊息。濟寧這裡也失去了與濟南城的聯絡。

於是附近的漕兵在他們軍官的帶領下,立刻來到了倉運大使這裡,從濟寧倉內提出他們的軍械。在平日裡,那些漕兵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兵營中練兵,他們的軍官都是放那些漕兵外出打工,以此來收取一些好處。所以遇上了這種緊急情況,才會匆匆把漕兵組織起來,發放給他們兵器。

再加上那倉運大使以前也要搞創收,出租了很多倉庫給了南來北往的那些客商。而那些客商在得知可能有亂軍侵犯的訊息以後,他們也紛紛地組織了一批民夫,搬運可以搬運的那些貨物。所以現在在這濟寧倉內,就一個“亂”字才能夠形容得了。

吳世恭和劉澤清走了一路,他也基本摸清了劉澤清的性格了。劉澤清就是一個在本鄉本土橫行霸道,出了家鄉卻縮手縮腳的貨色。俗稱就是個窩裡橫。

因此,吳世恭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這次提取糧草軍械的指揮者。

這一天,倉運大使正和濟寧州派出來的同知大人一同指揮著民夫搬運糧草軍械呢。就在這時,有人向他們報告遠處開來了一支明軍。

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那支明軍是否是敵友根本確定不了,說不定就是亂軍假扮的。

再說,就算是那支明軍是友軍,要來這濟寧倉來領取糧草軍械。那也不能夠開進濟寧倉。是要在倉運大使的指揮下,動用額定的人手,安排規定的路線,提取規定的糧草軍械的。

要不然,如果任何軍隊就這麼一窩蜂地湧進濟寧倉來提取物資的話,那不是亂了套了嗎?這道理是任何一位有現代倉庫管理經驗的人都會明白的。而明朝的倉庫管理差不多也是同樣的規矩。

於是,倉運大使立刻讓守備濟寧倉的漕兵戒備,接著安排了一位小吏迎向那支明軍,要求那支明軍先停止靠近,並且先了解清楚那支明軍的意圖。

那支明軍當然就是吳世恭和劉澤清的聯軍。而當那名小吏膽戰心驚地靠近了聯軍以後,立刻聲音顫抖著向官位最高的劉澤清詢問道:“這位將軍,不知您來此何事呢?”

我們已經知道劉澤清在外面做事經常放不開什麼手腳,所以這時候的劉澤清也就很客氣地拱手施禮道:“這位先生請了。奉聖衍公之令,本官來此領取糧草軍械。”

“聖衍公?”那小吏愣了一下才想起了聖衍公到底是誰。不過見到了劉澤清的態度是十分客氣,那小吏也明白麵前的這支明軍不會對自己不利,他又情不自禁地趾高氣昂起來。

“萬分抱歉。小人職守所在,不可放將軍大軍前行。將軍是否親自前往與倉運大使大人分說?不要讓小人難做啊!”

劉澤清立刻皺起了眉頭,問道:“本官有聖衍公的手令也不行?”

“請恕小人見識淺。小人也在濟寧倉幹了二十幾年了,還從來沒有遇上過憑著貴勳的手令,就可以提取糧草軍械的事呢。將軍不要讓小人為難,在大人沒有命令前,您的軍隊還是在這裡候著吧。”雖然這位小吏的語氣還是很客氣。但他所說的內容就有些強硬了。他的意思就是說:光憑聖衍公的手令,這裡濟寧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