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想到關元鶴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心中感動,盯著那瓷瓶半天未言,過了一會才抬頭瞧向方嬤嬤道:“我都知道,乳孃,這藥我不用。他若問起,你便說放了就是。我的身子我清楚,用不著這樣。”

方嬤嬤聞言瞧著慧安嘆了一聲,這才將那瓶子放進懷中,接著便又道:“那雲姑娘的事……老奴今日也使人打聽過了。雲姑娘的兄長本是江寧軍的副將,官拜四品。聽說作戰極為驍勇,但卻因八年前的江寧軍官員貪墨吃空額一事被牽連其中,叫朝廷治了罪。雖是罪不禍及家人,但云姑娘自幼便父母雙失,只這麼一位嫡親的兄長,又被抄沒了家產,便只能寄養在了一位表叔父的家中。爺當年在南邊歷練,多承雲副將的提攜和關照,四年前路過興安,便使人去瞧了這雲姑娘。當時雲姑娘才剛過十一歲生辰,她那叔父一家便給她籌謀了一門婚事。許是那婚事有些離譜,爺便將那雲姑娘給帶了回來。老太爺時曾有一位太姑娘是嫁到了興安雲家的,說起來倒也算連著親,倒也不算違了禮制。故而那雲姑娘便在梅園安置了下來。只她平日也不甚出院走動,平日的穿用月銀卻是和府中姑娘一般無二的。因爺平日回府總有關照,故而府裡的下人都說……都說爺是打算將來抬了小妾的。”

方嬤嬤言罷有些擔憂的瞧向慧安,慧安卻是一笑,問道:“那依乳孃看,這位雲姑娘有這個意思嗎?”

方嬤嬤見慧安不生氣,這便也笑了道:“昨兒老奴倒著實擔憂了一場,只後來瞧著爺知道這事竟和沒事兒人一樣,老奴便知爺定沒那個意思。今日老奴又仔細打聽了,那雲姑娘進府後一直深居簡出,爺每回回來也不過是叫小廝過去送些尋常物件,那雲姑娘也刻意避著,但是不像……昨夜之事只怕是有人故意攪事。”

慧安聞言心中大定,那雲姑娘若真存了心思,關元鶴著人送東西過去,她便有藉口回禮或是尋過來當面致謝,既她刻意避著多半是真無心的。

慧安正想著,便聽外頭傳來夏兒的聲音:“姑娘,雲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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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太陽曬著她竟也沒叫丫頭撐傘,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一張小臉,肌膚欺霜賽雪,仿若透明,兩彎柳葉眉下是一雙盈若秋水的眼眸,眸光點漆,眼尾卻帶著自然上翹的弧度,平添幾分嫵媚。鼻峰高挺而秀美,鼻翼雅緻而柔婉,唇色微淡,泛著粉紅色的光澤,更顯嬌弱憐人,唇角微挑,勾勒出一抹溫柔的淺笑,也露出細密而整齊的貝齒。一張臉不施粉黛,卻是叫人覺著天生麗質,竟是絕色的姿容,叫人瞧著都無法將目光從那美麗的小臉上移開,也沒心思去關注她的衣著之物,只生出世間萬般珠寶綾羅用在此般女子身上都會成為俗物的感嘆。

慧安瞧的愣住,那邊方嬤嬤也是心頭一緊,這般女子……似生來就是為了男人憐惜的一般,如此模樣,只怕只消一個眼神就能叫男子恨不能將心都捧上來吧。若她真有心姑爺,那姑爺真就能毫不動心?

方嬤嬤想著,那邊雲怡已行到了廊下,衝慧安盈盈一拜,“雲怡拜見嫂嫂。”

慧安這才驚醒過來,忙笑著上前將她扶起,拉著她的手笑道:“雲姑娘真是好模樣,我瞧著都呆住了呢,你可不能笑話我。”

雲怡抬眸瞧向慧安,見慧安目光真摯,面帶和善的笑容,心中一定,只覺昨夜發生了那種事情,慧安竟還能如是,只怕是心中已有了計量。聰明的女子極多,但能在什麼時候都保持冷靜,很快就發現事實真相的卻是不多,雲怡只覺慧安果然如所想般聰慧通透,一時心中釋然,便也笑了起來,道:“這話若別人來說雲怡還信幾分,可嫂嫂這般好模樣,若真真是見了美人就挪不開眼,嫂嫂每日對鏡梳妝,豈不得將鏡子盯穿?更何況,嫂嫂如此通透之人,哪裡又能不知這相貌只是皮囊俗物?若然雲怡生了顆壞心,嫂嫂這會子只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