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贊雲怡了呢。”

雲怡平時並非多話之人,也甚少說趣話。到了關府更是因寄人籬下,越發沉默寡言,平日也沒個知心人,整日都悶在梅園中。

仇嬤嬤在她身後,聽她如此說話不由一怔,她見自家姑娘笑的開心,又見慧安態度和善,不由心中高興,只覺若自家姑娘能和慧安投緣,將來走的近些,一來在府中也能有個說話作耍的人,再來以後姑娘在這府中也算是有依仗了,仇嬤嬤也笑了起來。

慧安聽雲怡說俏皮話,不覺也是一笑,細細打量她,卻見她目光中閃動著喜悅和善意,正衝自己笑著。慧安前世被孫心慈母女的假面孔欺哄,今世瞧人已是多了幾分用心,眼光卻也比前世時毒了幾分,如今見雲怡氣質言談,心中已有定論,便會心一笑,只在這片刻問兩人巳各自生出了一份親近之心來。

“姑娘快和雲姑娘進屋吧,別再中了熱氣。”方嬤嬤見兩人站在廊下對著陽光,便忙上前福了福身道。

慧安吩咐她帶仇嬤嬤下去,不必在跟前伺候,這才拉著雲怡的手往屋中走,道:“我聽爺說雲妹妹身體不好,正想著到梅園去瞧妹妹呢,可巧妹妹便來了。”

雲怡聽慧安喚起了妹妹,笑的越發開心,道:“也談不上身體不好,是生來帶的病,身子骨沒尋常人結實,容易疲累罷了。昨兒也是一不小心吃壞了東西,這才……昨兒本是嫂嫂和將軍的好日子,倒是叫雲怡給掃了興,雲怡心中著實難安。”

慧安聞言瞧向雲怡,卻見她面色雪白,便是方才一路走來,又被陽光曬過面頰也不見血色,更顯得一雙眼睛漆黑,眉眼如畫。烏黑濃密的睫毛閃動著,搭在冰雪般的肌膚上,芋芋弱質,一顰一笑倒肖似潑墨畫裡走出的美人一般。只這般氣色,確實談不上好,慧安瞧著不由道:“就是胎裡的病也是能慢慢調理的,來日請盧醫正來給妹妹好好瞧瞧,妹妹多注意身子,平日少思慮些,興許這身子便能好了。”

雲怡便點頭而笑,輕抿了一口茶,這才道:“雲怡這些年承蒙將軍照顧,已是感激不盡,如今嫂嫂也這般愛護我,我卻沒有能力報之一分……其實這身子已養的好了許多,只是前兒蘭姨娘好意,叫丫頭給送了些上好的血燕,仇嬤嬤想著是好東西便緊趕著送到大廚房給我熬了燕窩粥,誰知到底這身子不中用,可能是虛不受補,竟是吐了兩遭,丫頭們一見便慌了。那翠煙是夫人賞賜的,平日裡伺候倒也上心的很,就是主意大了點,昨兒夜裡許是也慌了,竟沒頭沒腦尋到了嫂嫂這裡,雲怡給嫂嫂賠禮了。嫂嫂也莫為雲怡擔憂,我這身子無礙,昨兒大夫瞧過,正吃著藥呢。雲怡貪嘴,但是叫嫂嫂瞧了笑話。”

慧安聞言目光閃了閃,這毒到底是燕窩中自帶的,還是大廚房給加進去的,這可不好說呢。那蘭姨娘是四少爺關晨之的生母,關白澤的小妾中只有她生下了男丁,且只比關元鶴小兩歲。除了關晨之,她還另外生養了六姑娘關禮靜,聽方嬤嬤說,這些年一直也比較受寵。雖說她只是一個小妾,按理說不應如此早的就鋒芒畢露,可這樣一個小妾慧安直覺著便不會是安生的人。當然那毒也可能是大廚房熬燕窩時加進去的,大廚房的管事媳婦可是崔氏的陪房,雲怡身邊的翠煙也是崔氏賞賜的,可這事若真是崔氏所做,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

不過昨夜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若然關元鶴昨夜真離了新房,去瞧雲怡,慧安卻不能保證還能這般清醒地思索這些事情,指不定真會因雲怡之事和關元鶴生了嫌隙。畢竟雲怡生得甚美,女人的嫉妒心一起,便很難再保持頭腦的清晰。若真因此事鬧起來,便是往後說清楚了,到底也是傷感情的。更何況關元鶴對雲怡的態度,府中下人們的猜測,只怕那設計此事之人巴不得自己昨夜鬧起來呢,這樣若關元鶴真有心要抬雲怡為妾,卻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新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