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這些天是不是都稱病沒過來請安?”

昭平縣主聽他又問廢話,垂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淡淡地反問道:“這些天早上孩子們來請安,你都在場,可曾見到她來過?”

鄴繁臉色陰沉,“晨昏定省是定好的規矩,因為不想他們來回奔波辛苦,才寬容的免了下午的請安,早上還敢不過來問候,成何體統?”

“她是生病了,才沒過來請安的。”昭平縣主詫異的抬眸看著鄴繁,這麼多天了,都不見他過問,今天怎麼突然就暴跳如雷挑禮了?

鄴繁冷哼一聲,道:“她生病了?不用請良醫診脈開藥的病,是哪門子的怪病?”

昭平縣主眸光微轉,“姜氏裝病不來請安也是情有可原的,妾室先懷孕,庶子要生在前頭,她心中難免不快,她年紀還小,嫁過來也才幾個月,家中嬌養的姑娘家初做媳婦都不太適應,一時之間想不通也是有的,她不過是裝裝病鬧鬧脾氣,想讓孝良哄哄她罷了。她還是知道輕重的,今天一大早就過來請安了。”

“誰家的姑娘不是嬌養出來的,她做了媳婦就該有做媳婦的樣,當正室的就要有當正室的氣度,老大老三老四房裡的人可比老五房裡的人多,也沒見魏氏、岳氏和陳氏,她們三個裝病鬧脾氣。女子當以夫為綱,不妒是婦德之一。替夫納妾,為夫家添子嗣,是身為正妻應做之事,她怎麼敢裝病鬧脾氣?”鄴繁怒不可遏,罵完兒媳,又罵兒子,“老五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管不住,什麼正事都辦不好,盡做些蠢事。”

昭平縣主聽出這話中似乎有話,試探地問道:“是不是老五做錯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鄴繁不肯說,城中的事,他一向都不願讓昭平縣主多操心。

“既然沒什麼事,這大過節的,你就別大動肝火了。明兒,我會好好說說姜氏的,讓她適可而止,不要再鬧騰了。”昭平縣主知道他不會說,也就沒有追問,鄴孝良不是她生的,鄴繁打也好,罵也好,她用不著拼命護著,當然表面上還是要維護一下的,做為嫡母,該表現慈愛時也要表現表現,照顧庶子也是嫡母應做之事。

“已經給他娶了妻,這房裡的事,還要我們來操心?他要是連房裡的事都管不好,城裡的事,他還能做得好?”鄴繁冷聲道。

昭平縣主張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先前她沒管,他在這裡發脾氣,她現在要管,他又不準,讓人無所適從,得了,乾脆任他發脾氣。

鄴繁發了一頓子火,就出門自去。

昭平縣主也懶得問他去哪裡,今天是十五,初一十五留宿正室房裡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這麼多年他從沒有違反過,今天應該也不會,何況今天是中秋節,他肯定不會離城去獵場捕獵發洩的。

另一邊,鄴疏華陪著宋箬溪回到房裡。

“父親跟你說了什麼事?我看父親和你出來時臉色都不好。”宋箬溪問道。

鄴疏華雙眉緊鎖,神色凝重,“今晨接到密信,在路上截獲一批精良武器,據那些人供認,這事是五弟所為。”

宋箬溪倒吸了口冷氣,私下與他國交易武器,其罪當誅,蹙眉問道:“父親會怎麼處置五弟?”

“事關重大,等那些人押送回來,再次審問後,才會決定如何處置五弟。”鄴疏華皺眉,“我想不出,五弟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宋箬溪不瞭解鄴孝良,不好妄自猜測原因,“也許是別人誣陷他。”

“抓住的人當中有一個是五弟的忠衛,忠衛是不會背叛主子的。大哥閒散,二哥流放,如今五弟又……”鄴疏華重重地嘆了口氣,雖不同母,但也是兄弟,他們一個一個出事,他心理不好受。

宋箬溪輕嘆一聲,上前輕輕摟著鄴疏華的腰,仰面看著他,勸道:“他們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