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源金的身側,然後把那事先掏出的藥丸喂入你們大公子口中,再遞過水袋給他喝了幾口水,你那個本已醉得七、八成的辰源大公子,這才又清醒了過來,好巧不巧,恰輪到‘青衣樓’代表發表抗金意見之時,辰源大公子才說得頭頭是道,井井有條,擲地有聲,極有見地,獲得全場掌聲雷動,道上的朋友,無不誇讚佩服大公子不但人漂亮、酒量也好,口才更佳。”

梁發笑道:“我家辰源大公子,確實是酒量、口才、相貌、風頭,都好得出了名!”

安東野卻一本正色的道:“但我佩服的倒是你。當時辰源大公子與我們‘大風堂’代表、雲端師姐相鄰而坐,因大公子情迷家姐,一是借酒澆愁,大醉伶仃,若不是你及時給他餵食‘解酒丸’,發言時辰源大公子必定醜態百出,淪為大會笑柄,‘青衣樓’也定將顏面掃地;我發現你開始行動時,辰源大公子才剛剛開始失意痛飲,你早就算準一個時辰後他必醉得不省人事,是以你也就開始提前行動,並且一點也不驚動場中的任何人,如此不動聲色,當然是保住了金大公子的金面,那時我就知道,你梁發絕對是個人物,絕非池中之物,遲早要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後來打聽之下,我才知道你的姓名師承履歷。”

梁發感激的道:“所以,你才請辰源……大公子把我提拔了上來?”

安東野道:“不用謝我,我只是把我所觀察到的,如實的轉告給了辰源大公子,誰知道,辰源大公子只說了一句:‘我馬上把這個小傢伙調到我身邊做事,再有,他給我用的‘解酒丸’,叫做‘醐醍灌頂’,如果他可以把藥丸的配製秘方私密告知與我,我可以考慮保他當個分樓主。’看來,辰源大公子當時醉是醉了,但並未糊塗,他比我更留意你,甚至連你用的是什麼‘解酒藥’都留意到了一清二楚的地步。”

梁發汗顏道:“三爺對我識重之情,至今未報,我真是豬狗不如——”

“胡說八道!你這算什麼狗屁話!更何況——”安東野轉叱道:“這一點小小情義,你早早就已經報答完了。”

“啊?”梁發十分費解的問道:“哪有的事情?我如何不知道“”

“有,當然有,”安東野反問道:“你可還記得‘落山脊’大會?”

“‘落山脊’大會?記得啊,那一次,一眾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會聚該地,共商劃分地盤大計,那是我首次奉辰源大公子之命,做大會保安指揮、獨挑大樑,我又怎麼會忘?”梁發道:“可是,那一次,笑得也沒報答三爺您什麼啊……”

“錯,”安東野正色道:“難道你忘了那個屁嗎?”

“屁?”梁發一時想不起,還是有些迷糊的道:“什麼屁……”

“放屁的屁,”安東野板起臉來,極其認真地用手指反指著自己的大鼻樑,一本正經的宣佈道,“那個被你承認、臭味熏天響聲震天的屁,是三爺我放的。”

聽了安東野這番話,梁發對安東野,更加肅然起敬。

——安東野最最了不起的地方,不單單是在於他觀察入微,沒小看輕視了任何人,更厲害的是他過人的記憶力,以及他超人的親和力。

一個出色的人物,不但可以從比他高明的大人物身上學得值得學習的東西和本事,還可以從遠比他卑微低下的小人物身上,吸取經驗和教訓。

安東野顯然就是這種出色的人物。

梁發從跟安東野的這一番對話裡,也學得了不少本領。

然而,他仍是要執行楚羽交給他的任務:“安三爺,你對我識重在先,禮遇在前,我欠你的情,亦未報答你的義;不過,你也曾教講過,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要公私分明,需先公後私,決不能以私廢公。現在,你我私事已聊完,所以,如果,你能隨小的走一趟,跟楚總樓主聊聊,那自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