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邊疆一成腹地便有文進武退之舉,此例從遼陽府開始,到河東,到河北,到山東,再到漠南、雲中無不如此,可以說已成為漢帝**民上下的共識,當初曹廣弼乾乾淨淨退出河東更是開了一個好頭。所以當行政區改革之議與蕭氏封王之議一起傳到西北,蕭鐵奴對前者也不敢有什麼意見請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但與封王之議同時到達的還有楊應麒的一封私信,信中約他和幾個兄弟聯名上書,將兄弟幾人“先前私下說好”的“生不封王”之約公示天下。蕭鐵奴拿到這封信後勃然大怒,對著別人不好開口,只在種去病、盧彥倫面前指著京師方向破口大罵道:“什麼先前約好,什麼生不封王!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這狗屁約定!”

種去病和盧彥倫面面相覷,盧彥倫不敢介面,過了好一會才有種去病問:“六將軍沒和其他幾位將軍約定過?”在蕭鐵奴面前稱六將軍,則其他幾位能與之並列的“將軍”自然是楊開遠、楊應麒等人了。蕭鐵奴如今貴為大元帥,但種去病等少數幾個親信在非正式場合仍然保留“六將軍”的稱呼。

蕭鐵奴哼道:“沒有!至少我沒有!老四老五也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事,我看多半是老七自己弄出來的!”

種去病沉吟半晌,說道:“這事七將軍沒先和六將軍打個招呼是不對的,不過六將軍若能和幾位將軍上表公示此約,則對國家、對六將軍都有好處。”

蕭鐵奴一聽這話,那僵化了的臉皮抽*動了兩下,指著種去病的鼻子罵道:“你是誰的人!竟然替老七說話!若換了別人,我早把你拖下去亂棍打死了!”

種去病道:“六將軍,你打死我也好,但現在的形勢你不和七將軍他們聯名上表不行。”

蕭鐵奴大怒,摸了摸刀柄,隨即放開,瞥見旁邊立著一個兵器架,架子上有軍棍,便衝過去抽了出來,對著種去病狂打,一邊打一邊狂罵,種去病也不反抗也不逃,背過身去讓蕭鐵奴打,蕭鐵奴打了一陣,怒氣稍消,丟了軍棍,坐倒在白虎皮大椅上不住地喘氣。

盧彥倫深悉蕭鐵奴的性子,知道他當面打罵種去病,那便是對種去病的信任仍不見減,剛才只是脾氣罷了,心道:“待我勸上一勸,作個和事老,也算賣了種金鉤一個人情。”等到蕭鐵奴呼吸漸漸平靜,知道他怒氣消了,這才敢上前道:“六將軍,你錯怪種兄了。種兄其實完全是在為六將軍著想啊。”

蕭鐵奴橫了種去病一眼,哼道:“他怎麼為我著想?”

盧彥倫道:“這件事情委實是七將軍的奸……那個……計謀,他這麼做,是要逼得六將軍不得不和他聯名上表啊!”

蕭鐵奴冷笑道:“我若不和他聯名,他又能奈我何?”

盧彥倫道:“六將軍不願乾的事情,世上絕無人能逼六將軍幹,只是……只是萬一其他幾位將軍都聯名了,只有六將軍缺列,那……那六將軍到時候豈不自絕於眾兄弟麼?”

蕭鐵奴冷笑道:“我不列名,老四便不會動,最多老三會幫老七,老五看著老三老七的面子,或許也會答應。但要說他們因這件事情和我割袍,斷不至於!”

盧彥倫道:“但是這件事情七將軍畢竟已經昭示天下,天下人也都信以為真,就算是我們這些人,也是直到方才六將軍說出來才知道是假的!七將軍的那番假話已為包括六將軍在內的幾位將軍博得謙抑之美名,如今六將軍若公開說沒有過這事,恐怕會有負天下人所望。”

蕭鐵奴哈哈一笑道:“天下人,天下人!茫茫螻蟻,管他們做什麼!”

盧彥倫忙應道:“是,是。”又道:“只是此事不但天下人讚美不已,就算陛下心中,多半也很高興啊。”

“那倒不然。”蕭鐵奴道:“不見這次我平了西夏,大哥就下令議立我為秦王了麼?我二哥做的趙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