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些水擦臉的時候又碰到了唇上,抿抿唇舌尖點到的部分鹹得發苦,原來是鹽水。我想趕緊褪下褲子,一彎腿,劇烈的疼痛猛地刺上來,我忍不住地叫了一聲,冷汗沁滿了整個後背,眼前一陣一陣地黑。我按住膝蓋,全身無法自抑地抖了起來,膝蓋處此時像是有無數帶刺的小錘子敲打著,每一下都刺進骨頭,鹽水如同澆在了骨髓上,疼到極限時我眼前頓時一黑。

“啊!……”暈沉中膝蓋處又是一陣劇痛,費力地睜開眼,圓臉婦人拿著一個空桶站在我面前,想動發現已經又被掛在了牆上,“早上好啊,”她笑容可掬地看著我,“今天我們嘗試下別的,怎麼樣?”

想開口發現連吐氣都很難,倒不如閉目養神。“看樣子你還沒睡夠?這樣睡也不舒服,不如你在這個桌上睡好了。”

手臂一鬆,黑衣人抬著我放到了中間的桌面上,膝蓋處的疼痛一波一波地持續著,圓臉婦人垂下臉離我只有半尺的距離,小縫眼露出陰毒興奮的光芒。“放心,待會兒你就感覺不到膝蓋疼了……”

平滑的桌面忽然從中間橫向斷開,身子立刻凹了下去,眼睛一掃,斷開的下面全是細密的鋼針,四肢不由地使力想抬起身體,膝蓋被這麼一拉痛地我差點又昏了過去。身上已經被汗浸透了,光滑的桌面更是滑地厲害,我伸出手抓住桌沿,指間立刻被桌沿的刺尖穿透,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模糊的呻吟,這一刻我確實感覺不到膝蓋的疼了……

七天,我在暈沉中數著日子,到後來也分不清了日夜了。我的眼前時常一片漆黑,要是求饒有用,我肯定求饒過千萬次。圓臉婦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興奮,折磨人的法子也隨之變得越來越變態。除了臉,我的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到後來我竟然開始期待狐狸眼的到來,好停止這樣無休止的折磨。每到有這個念頭時我就會想雪沐,隨著想他的時候越來越多,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狐狸眼,我的四肢現在完全沒了知覺,除非有人架著不然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我常常在噩夢中醒來,慌亂地看自己,擔心自己的四肢其實早已經沒了。

又是一桶水,意識清醒卻張不開眼,“目前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叫醒她!”模糊中聽到有人說話,感到一隻手在我周身摸了個遍,“吊著口氣死不了,只是這個身子怕是廢了。”

“她怎麼還不醒!”口氣嚴厲,我聽著像狐狸眼的聲音,睜眼的慾望更強了。

“她醒著呢,你看,她眼皮在動!”那人嘆了口氣,“你等等。”

頭頂灌入一股熱氣,在周身走了一遍,我再試了試,沉重的眼皮終於開啟了,眼前的人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依稀辨得是夏瓷的身影,我張張嘴,聲音輕地像吐氣:“你來了。”

“哼!”夏瓷的聲音隱著怒氣,“你倒是好志氣,忍到現在沒求饒。”

求饒有用的話我早求了,我在心裡回他。“夏侯,時間不多,有話趕緊說了。”旁邊的人說道。

我想看那人,頭動不了。夏瓷又走近了些許,我眨眨眼,看的清楚了些。“兩個選擇,一個繼續在這兒等死,一個現在死。”

“等死……”雪沐的臉又在我腦中繞了個來回。

夏瓷捏起我的下巴,也不嫌我這一身臭氣湊近道:“怎麼辦?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想讓你稱心!我倒要看看,你若是死了,你那個心上人能深情到幾時?忘了告訴你,你的心上人府上多了一個住客,那個人你也認識,鑫王府的衛桑衛大人。

死亡

說到‘衛桑’兩個字時,夏瓷有點咬牙切齒。我緩了緩氣,實在沒了說話的力氣,只好搖搖頭表達我的意願,搖出來的幅度微弱地連我都懷疑頭動了沒。

夏瓷放開手,朝身邊的人道:“給她一個痛快!”

我掙扎著抬起眼,死死地盯著夏瓷的方向,眼前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