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四周一片陰氣沉沉,變得與那修羅地獄一般無二。

明明寢宮之中能點著的宮燈都已經點上,可謝丹娘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猛地想要深吸幾口氣鎮定一下心神,卻又發現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給遏制住了,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

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在謝丹娘身邊伺候著的淺兒和語兒雖覺得再在這裡住下去的確有些不妥當,卻也沒有與謝丹娘一樣。眼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越來越白,淺兒和語兒相對著使著眼色,催促著對方上前問下主子,可要請御醫過來。

就在她們還沒有糾結出來結果的時候,謝丹娘突然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將手邊摸得著的東西都往地上仍著,整個人好像精神失常一般爆發了:“人呢?怎麼人去了那麼久沒還有回來?”話裡問的是誰,淺兒和語兒又哪裡可能猜不出來。

平日裡見多了謝丹娘對小若的厚待,淺兒見主子一副怒極攻心的樣子,連忙上前一步,準備落井下石一番:“誰知道呢!不過去皇上跟前詢問一聲,哪裡需要這麼久的時間。這人啊,事到了自個的身上,才能看的出是不是得力的……”

“淺兒姑娘說的正是。奴婢也真是個沒用的,外頭又是狂風,又是暴雨的,到了御書房,卻聽聞守門的禁衛軍大人說皇上與張公公至今都在冷宮之中,還未曾回來。奴婢想著娘娘心裡急切,便走得慌忙了些,誰知回來的路上竟扭到了腳,還望娘娘恕罪。”三言兩語,沒用的小若便將事情都說了一遍,她知謝丹娘此時可顧不上責罰她什麼。

果不其然,謝丹娘聞藍士康還在冷宮,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皇上怎麼還在冷宮?皇后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也沒聽見宮中有發喪的鐘聲響起?”皇后身亡,可是國家大事,理應在發現的那一刻便敲響喪鐘,以示昭告天下。

“奴婢不知,不過奴婢回來的路上有打聽過,皇上現在一人在皇后死掉的那個內室之中,將所有人都已經趕了出去。本奴婢想去冷宮詢問張公公一番,可皇后畢竟剛死,說不定那魂魄未曾消散,若是奴婢去了,指不定沾了些晦氣回來。奴婢倒是無礙,只怕……”小若話說半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謝丹娘。

“對,對,不能去。”謝丹娘連連點頭同意。

原本就已覺著這鳳朝宮恐怖萬分,若是再將蔣如月的魂魄引了過來,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可這裡畢竟是皇后生前的寢宮,娘娘在這裡主子實在不吉利。如今你請示不到皇上,那娘娘到底是要搬還是不搬?”淺兒見小若三言兩語,便又獲得了謝丹孃的認同。心中多有不忿,硬是把問題重新仍到了小若的身上。

“死者為大,娘娘不顧身體未曾痊癒,便急著搬回嵐蕭宮,是為了顧忌皇后娘娘的體面,是大義,皇上知道了,應該賞才是,又怎麼可能會責難於娘娘?”小若看著淺兒的樣子,就好像在說“這你都不懂?”,一臉的詫異。

謝丹娘心中有鬼,想搬回嵐蕭宮,任是誰都看得出來。如今沒辦法向皇上請示,可她搬回嵐蕭宮的決心卻是堅定的。如今,不過缺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如今,她瞌睡便有人送上枕頭,還送得很是及時。

“對,你們現在就開始收拾,本宮拼著性命不要,今日也要將這鳳朝宮讓出來,以全皇后的威嚴。”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

“是!”無視與淺兒的忿恨,小若心中卻是極為滿意的。

如今解藥到手,她要儘快哄著謝丹娘回嵐蕭宮才是。因為樂兒此時還關在嵐蕭宮中,樂兒孃的只怕從樂兒被押回去關起來之時,就已經哭瞎了眼,急白了頭。只有早日讓她們帶著解藥出宮,她的心才能真正地安定下來。

這一邊,一群宮女太監急急匆匆地收拾著謝丹孃的東西。當初雖只是謝丹娘“借住”幾日,可她早就將嵐蕭宮裡能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