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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時只覺得心中無比熨帖;竟是連連點頭道:“正如裴侍郎所說;我如今兩頭為難;心灰意冷;幾乎想要就此告老……照裴侍郎這麼說;杜十九郎這份奏疏;豈非投石問路?”
“能夠讓陛下洞察清楚;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杜十九郎畢竟是因一腔忠直方才封還這誥旨;如若陛下怪罪;也不至於有太重的處分。”
“可他畢竟和姜四郎曾有些來往……”源乾曜想到這一節;心中不禁又有些躑躅。
“那點因緣本就光明正大;人盡皆知;無可不對人言。”裴璀笑著接過源乾曜手中那份奏疏;鄭重其事地將其放在封還那一摞的最上面;這才雙手支撐著書案;看著源乾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相國;張嘉貞行事咄咄逼人;從不給人留餘地;相國難道就能眼睜睜看著他趁此機會步步緊逼?只需相國默許送上杜十九郎這一封奏摺即可;再者;說不得到時候還會有忠直的大臣因他之故;看不過去建言……”
聽到這裡;源乾曜再無猶豫;當即拍案而起:“好;你此言有理;就這麼辦”
源乾曜兩度為相;儘管都是更多地處於輔佐的角sè;並不強勢;可出入宮中多了;內侍們自然不敢慢待這個宰相;高力士亦然。當他得到了源乾曜輾轉捎進來的訊息時;饒是他自己也一直在琢磨此次的變故;可聞聽之後也不禁好一陣啞然。
朝夕侍天子的他早就看出了宮中后妃相爭的苗頭;可卻始終不偏不倚避免攪和進去;這一次本也是同理。可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杜士儀的奏摺;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竟和此前源乾曜送過來的一樣;把杜士儀那一本封還的制書放在了最上頭。
身為天子;李隆基對於國事也不是事事都管;大多數事情只是中書擬旨;門下驗看;他只聽一個概略xing的呈報;只有軍國大事以及涉及朝廷大臣;抑或是民間官場反響太大的事件;他方才會親自過問。只不過;被封還的制令;他是一定要過目的。
當高力士授意小宦官把那幾本加了封還書判的制書送到御前時;低著頭的他便始終拿眼睛斜睨天子的反應。果不其然;一瞬間;就只見李隆基的表情從原本的yin一下子變成了疾風驟雨;手中的東西被重重砸落在地。
“此等大事;豈容他小小一個左拾遺妄言”
自己心底深處思量許久;卻始終不敢對外說的廢后;陡然之間被宣揚得官場民間無所不知;要說李隆基的怒火簡直是可以把這洛陽宮都給燒了。什麼都要學太宗的他豈會不知道;這廢后對於君王來說乃是最大的汙點;需得謹慎再謹慎;否則便會如祖父高宗一般;甚至被人說是女人的提線木偶?
正因為如此;他方才完全把和姜皎的舊ri情分拋在腦後;方才連審都不想審;直接令張嘉貞定刑
可現如今;竟然有人跳出來;和自己講什麼大道理
正在氣頭上的他見高力士上前去親自彎腰撿拾那散落的紙片;正要喝問之際;外間卻傳來了一個聲音:“陛下;王大將軍奉旨來見。”
姜皎和王毛仲一文一武;素來深得李隆基信賴;如今姜皎見罪;李隆基心煩意亂;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王毛仲。此刻得知人已經來了;李隆基便稍稍收斂了幾分怒sè;站起身來冷冷說道:“讓他在外頭候著;陪朕去陶光園走走。”
說完這話;他又對高力士吩咐道:“力士;你收拾好了放在那兒;等朕回來再說。”
高力士趨前答應了;等到眼看幾個內侍宮人簇擁著天子出了大殿;他幾乎立時三刻擰起了眉頭。王毛仲和杜士儀要說是不共戴天之仇也不過分;天子心緒不佳;必然會把剛剛的事情吐露出去;到時候王毛仲煽風點火是必然的萬一李隆基就此遷怒於杜士儀;那豈不火上澆油?他一來二去賣給杜思溫好幾次人情;也就相當於送了杜士儀不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