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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北大都護府張長史應該業已率同羅僕固二部兵馬入河北平叛,而都播懷義可汗則掃蕩契丹奚族之地,而後直擊幽州。所以說,安祿山叛軍縱使曾經一路勢如破竹,如今也不足畏懼!”
自從戰爭的陰雲壓在了長安城上空,北門四軍和所有的長安城官民將卒一樣,全都感受到了那沉甸甸的壓力,尤其是叛軍一路勢如破竹,就連哥舒翰也在潼關之外的澠池隘道吃了敗仗,這種絕望的情緒就更加濃重了。可杜士儀此時此刻一番話中,便勾勒出一幅最讓人難以置信的美好畫卷。
當此叛軍氣勢如虹的時候,竟已經有兩路大軍前往抄安祿山的老巢去了!
這樣的訊息,郭子儀是早就知道的,再加上河洛以及京畿道危在旦夕,他已經沒工夫去高興了。可陳玄禮也好,韋見素也好,兩人近日以來聽到了太多太多的壞訊息,當初河北道只有一個平原郡得保不失,他們都已經覺得這是天大的喜訊了,更何況如今據杜士儀所說,兩路大軍已經突入河北?
正當陳玄禮和韋見素面面相覷之際,圍在四周的北門四軍之中,已經有幾個人忘形地歡呼了起來,很快,那聲音傳染了四面八方更多的人,整個馬嵬驛方圓數里,竟全都是驚天動地的歡呼雀躍。
“萬勝!萬勝!”
楊國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分明是那樣的險境危局,為什麼杜士儀竟然能夠輕輕鬆鬆掙脫出來?為什麼?明白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他猛然意識到,既然安祿山的叛軍已經無以為繼,既然這樣的一支援軍遠比陳玄禮的北門四軍更加兵強馬壯,那麼,他為什麼要死?他可是當朝的右相,李隆基昨天晚上亦是因為萬般無奈,這才不得已預設了陳玄禮的行徑。他一下子生出了強烈的求生**,等四周圍的呼聲剛剛暫歇,他便嚎叫了一聲。
“杜士儀,既然安祿山叛軍已經不足為害,快放了我!我是陛下金口玉言委任的右相,陳玄禮及其麾下將卒欲圖犯上作亂,這才逼死了淑妃,又想要謀害於我!”
陳玄禮頓時面色鐵青。見杜士儀剛剛明告真相,安撫軍心,他本能地認為這位安北大都護仍是一腔忠義,故而如釋重負,竟忘了楊國忠還留著沒殺。現如今聽到對方把謀反作亂的大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簡直萬分後悔之前的手軟。杜士儀和楊國忠是有私怨不假,可怕就怕杜士儀因為天子在此,竟是被楊國忠用話給挾制住了。萬一留下這麼一個禍害,別說是他陳玄禮和相干北門四軍將卒,杜士儀也未必討得了好!
“犯上作亂?逼死淑妃,謀害於你?楊國忠,你以為這天下還是你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天下!”
在四周圍無數又驚又怒的目光,以及陡然大起的謾罵聲中,杜士儀猛地一聲暴喝,竟是就這麼抽出了隨身寶劍。然而,他並沒有就此動手殺人,而是環顧四周道:“叛軍兵臨長安,你身為宰相,本該奉陛下在城中堅守,以保社稷國民,可你幹了什麼?攛掇陛下拋棄長安城幾十萬人,就這樣倉皇西逃!你自詡精通財計,卻連路上軍糧都不曾備辦齊整,讓這數萬健兒忍飢挨餓!你楊家人倒是一個個全都帶了出來,可你問過這些禁卒沒有,問過他們的妻兒家眷還在何處?陳大將軍,我倒是問你,此行有多少將校兵卒來得及帶上了家眷?”
杜士儀這一聲聲質問振聾發聵,就連陳玄禮也想到了自己沒來得及帶上的兒孫輩。面色黯然的他竟是沒心思回答這個問題,而更多的將卒因而更加義憤填膺,若不是郭子儀見機得快,早早便命親兵手拉手維持秩序,只怕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