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可終究勝在平穩;而且;娶的又是元氏大族女;父親母親天天嘮叨;他怎能不忌憚?於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就拉著母親到一旁坐榻上坐下;自己挨著其盤膝趺坐了下來;這才滿臉堆笑地說:“阿孃;我也不小了;不瞞你說;今天我晚歸;是因為瞧中了一位小娘子……”

“什麼”

韋氏這一驚幾乎不曾跳起來;可還不等她發怒;杜黯之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打探過;是薊州盧使君的嫡出千金。”

盧氏范陽大姓;儘管如今在朝的官員並不算極其鼎盛;可薊州刺史的女兒;這門第也好;官職也好;自然是極其顯赫的。於是;韋氏一瞬間轉怒為喜;嗔怒地瞪了兒子一眼;這才面帶得色地說道:“回頭我會和你阿爺商量商量;你給我小心些。盧使君和你阿爺不算十分和睦;縱使有趙大帥的面子;也說不定要考較你;你好好預備預備。”

言談間;竟打算以幽州節度趙含章的面子;去強壓盧家答應這門婚事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六十六章 奚奴白狼

晌午時分;當杜士儀帶著寥寥數人從代州州學中出來的時候;面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幾分笑意。

李白、王之渙、王維、孟浩然……這些放在後世都是如雷貫耳的名士詩人;現如今都雲集在小小的代州雁門;給本地士子談詩論文;和本地名士之中的佼佼者酬唱往來;一時間;名篇佳作層出不窮;以至於代州的雕版印刷竟是得到了相當的發展;一套詩集印個幾百卷;遠銷河東河北不在話下。若不是他想到如今識字的人還在少數;而且活字印刷對於排字工的要求實在太高;而現在也不到把這樣的利器用上的時候;只怕還會印出更多來。

只可惜;劉長卿已經去了長安參加來年省試。他隱約記得其人科場運來得晚;但劉長卿之前臨走時;輕輕鬆鬆說只是去碰個運氣;他也就沒潑什麼涼水;而是勉勵了幾句。須知以顏真卿的功底和名聲;去年回京尚且沒能在京兆府試和省試中一蹴而就;更何況別人?

“郎主;起風了。”

回頭一看;見給自己披上披風的是身後的劉墨;杜士儀便微笑道:“不會怪我把你家娘子支使得團團轉吧?”

聽到杜士儀如此問;劉墨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才低聲說道:“只是著實有些想念……”

“等你赤畢大兄把人手都操練好;你就去給你家娘子和她叔父幫手。你不用緊張;不是我不要你;而是那邊一樣要緊。你們這些人都跟了我這麼多年;本來早該從部曲放為良民;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是因為人手一直調派不開;但現如今不用擔心這個了。”杜士儀笑著一拍劉墨那堅實的臂膀;見其神色一正;隨即深深彎腰下拜;他就輕聲說道;“到了哪兒都是一樣輔佐於我。”

“是;我必定不負郎主信賴”

知道杜士儀對於真心信賴的人從來都不會出言試探;劉墨沒有再推辭;而等到騎馬跟上了杜士儀之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遂撥馬上前一步輕聲說道:“對了郎主;聽說契丹裹挾了奚人阿會氏和處和部去投突厥;但因為突厥左賢王闕特勤年初就死了;突厥毗伽可汗如今也不太有興趣顧得上東邊;所以只是象徵性地給了可突於一個葉護的名頭;而且只是口頭上的。而可突於對於籠絡過來共投突厥的奚人也不是十分信任;拉攏分化無所不用其極。就在今早;度稽部吉哈默俟斤命人轉送了一批奚奴到代州來發賣;說是之前被打殘的一個奚族小部落的剩餘族人。”

杜士儀如今以代州長史行都督事;經手的事務眾多;有些不那麼重要的事;就由親信梳理掉了。此刻聽到這話;他不禁若有所思地問道:“一共多少人

“不到三十人。”

一個再小的部落;少說也會有數百人;如今卻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