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4/4頁)
章節報錯
名聲赫赫,但王縉年輕氣盛,毫不畏懼地繼續說道:“阿兄和杜郎君去了之後,阿兄還讓人要走了家傳的紫檀琵琶,應是另有所用。所以,我敢確定,待會兒絕不會是默舞!”
否則王維和杜士儀怎肯錯過觀瞻最後一曲的機會!
杜十三娘眼見張旭眼睛微微眯起,那小眼睛中彷彿透出某種犀利的光芒,而吳道子則是若有所思摩挲著下巴,她咀嚼著王縉這話,不得不承認杜士儀和王維這一去不回,真的極有可能是拿著琵琶到後臺去了。因而,她輕輕吸了一口氣便低聲說道:“二位,還有王郎君,請不要相爭了,橫豎不過片刻便是公孫大家最後一曲……王郎君,你覺得剛剛那樂聲……剛剛那樂聲……”
“此前一曲,應該是阿兄的紫檀琵琶所奏。”王縉自信滿滿地挺直了腰,面上帶著不容置疑的表情,“阿兄從小習練琵琶,我們兄弟幾個都常常在旁邊聽,再加上那把紫檀琵琶的音sè和尋常琵琶有些微不同,所以我敢擔保確鑿無疑!我的耳力也就是比阿兄稍遜一分而已,最初那《塞下曲》,末尾部分應該就換人了,第二曲《木蘭辭》許是杜郎君,第三曲《鄰里曲》是阿兄,第四曲《西河劍器渾脫》又是杜郎君。如今是第五曲,立時就要見分曉了!”
張旭和吳道子對視一眼,面對這個信誓旦旦的少年郎君,儘管兩人都不是jing通音律的人,可也不免生出了幾分興趣。而杜十三娘就更不用說了,顧不得男女有別,挪過去少許向王縉旁敲側擊詢問了王維的琵琶技藝,待聽說五歲開始學,至今已有十餘年,她不禁露出了極其敬服的表情。想想兄長不過練了兩年,她那臉上又流露出了幾分擔憂。
王縉見杜十三娘突然發起呆來,不禁奇怪地喚了一聲道:“杜娘子?怎麼突然臉sè不太好?”
“嗯,沒事,多謝王郎君。”杜十三娘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躊躇片刻方才低低說道,“可我家阿兄……阿兄總共只學了兩年多的琵琶。”
這聲音儘管不大,但對於王縉來說,卻是足以讓他瞠目結舌的奇聞。而前頭的張旭和吳道子正等著這壓軸大戲,此刻也聽得清清楚楚。兩人對視一眼,吳道子便笑著說道:“哎呀,看來這世間真的是無奇不有,既有張師這樣嗜書如命狂草如痴的,也有我這種學書法不成反去琢磨作畫的,更有jing通音律不出兩年就能彈
好琵琶的,正可謂是天下何處不英傑?”
“沒錯,真是天下何處不英傑!”張旭半點不謙虛地將這番讚譽照單全收,隨即才索xing無所顧忌地就這麼橫躺了下來,眼睛裡閃動著狡黠的光芒,“就等著這最後一曲,能不能讓我多一些收穫了!”
外頭賓客們正心急火燎等著壓軸好戲的時候,帷幕之後的人們也同樣在糾結這最後一曲壓軸劍舞。除卻王維千鈞一髮之際接上的第一首《出塞曲》,剩下的三曲中,杜士儀奏了兩曲,王維卻只一曲,算是堪堪遮掩了過去。雖是杜士儀竟責任重些,但畢竟最要緊的是最後那一曲。
因為這壓軸的這一曲《楚漢》,乃是公孫大娘在汴州獻藝時,得了一個瞎眼老樂師的古譜相贈,又和那此前那突然犯了急症的樂師參詳整整一年多,這才好不容易補完的曲子。如今缺了最重要的人,此刻留在這兒的這個樂師對於彈奏此曲自然是滿臉難sè,就連jing通音律尤擅琵琶的王維,面對中間最**部分大段大段高難度指法的樂章,也一時有些為難。
見杜士儀亦盯著那一段呆呆出神,王維忍不住出聲叫道:“杜十九郎?”
杜士儀這才恍然回神。見公孫大娘面沉如水,王維則是滿臉躊躇,他突然輕咳一聲道:“王兄倘若不介意,這一段讓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