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換了一位怪癖的店掌櫃,身體虛弱,老是咳嗽,卻總是面帶微笑,似乎總也不會惱怒,不論是小二打了酒罈子還是遇到酒客刁難,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人心腸也不錯,鄰居街坊飲酒喝茶隨意拖欠,從不多說什麼,店內剩下的剩菜剩飯總是規規整整的遞給門外的乞丐。

慢慢的便在坊間流傳,嶽子然乃是一大戶出來的公子,是有貴氣薰染過的,所以待人接物自有一種大氣,與他人不同。

讓嶽子然苦笑不得的是,隔壁賣菜的阿婆在聽信了這傳言後,仗著與他的熟絡,便隔三差五跑來店裡與他說起媒來,不住的誇誰誰家姑娘漂亮,誰誰家的姑娘屁股大好生養。

只是每次阿婆來的時候,都與嶽子然帶一份她家男人做的烤薯,美味非常,嶽子然便也不忍拒絕她老人家,只能每次聽著嘮叨,口中享受著美味。

過一段時間後,坊間再次流傳起一些嶽子然的流言來,與大戶公子不同,這次嶽子然多了一重身份:才子。第一次聽到這個版本傳言的時候,嶽子然瞥了自家賬房一眼,見他一臉赧然,自然知道是他將自己無聊時抄在紙上的一些東西流傳出去了。不過說了都是無聊時抄的東西,自然是無甚大用了,畢竟也沒有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寫在上面。

只是,想著這些的時候,嶽子然扭過頭,望向窗子,喟嘆一聲,羅貫中對不起了,我剛剛把《三國演義》抄完,原諒我的惡趣味吧。

不過,重生穿越後的腦子,果然都是這般好使呢。嶽子然輕笑。

果然不幾rì,店內便全是談論曹cāojiān詐、關羽忠義的酒客。談到興奮處,還不忘扭過頭瞥視窗一眼,那裡一個二十餘歲的男子,正手中拿著烤薯,苦笑的聽著賣菜阿婆說著什麼。

大費一番口水後,阿婆喝一口涼茶,見嶽子然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頓時急躁起來,板起臉說道:“這次你說什麼也得聽阿婆的,那姑娘不僅標緻的很,而且人家和你掛個破劍不一樣,是有武藝傍身的,今天我便見她在臺上把幾個大漢給打趴下了呢。”

“嗯?”嶽子然抬起頭來,輕笑道:“阿婆,我可也是會武的。”阿婆狐疑的打量了他的身子一眼,卻不在糾結此事,只是繼續說起那姑娘來。;

第二章穆念慈

夕陽西下,染紅了街道兩旁的屋簷黛瓦。街道上熙攘的人群逐漸稀落下來,做生意的攤販也開始忙著收拾東西回家,炊煙再次成為了此時天空的主旋律。在阿婆的嘮叨聲中,嶽子然抬起頭,卻見街頭過來兩人,一個是紅衣少女,十七八歲的年紀,玉立婷婷,明眸皓齒,容顏娟好,她手中提著一面被斜陽染紅的錦旗,白底紅花,繡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子。另一是個中年漢子,腰粗膀闊,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額頭緊皺,似有化不開的濃愁。他的衣服打滿補丁,肩上扛著一杆鐵槍,手中提著兩枝鑌鐵短戟。

嶽子然打量著兩父女,臉上浮現出一種莫名的笑意,微微頷首示意:“阿婆,你說的是他們父女麼?”

阿婆扭過頭,看見了他們父女,急忙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過來,又回首對嶽子然說:“對對,他們是我老家臨安府荷塘村人士,早些年因為瘟疫兩人便出去賣藝討生活去了,最近才回來。”

說著站起身子來,揮了揮手“穆易,這兒。”

待父女走進店裡後,阿婆指著嶽子然道:“這是我給你們找的住處,這是酒店店掌櫃,人很好。”

穆易點了點頭,抱拳對嶽子然道:“在下穆易。”

嶽子然站起身來,頷首回禮:“嶽子然。”

不待兩人繼續客套,阿婆便吩咐父女將手中的物什遞給小二,拉著父女倆坐了下來,嶽子然只能將桌子上的書紙扔到一旁。

阿婆拉著女子的手,打量著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