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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不見,念慈已經出落成標緻姑娘了,身手也厲害起來。今天阿婆見你把那些地痞無賴都打的落花流水呢。”
穆念慈輕笑:“阿婆,哪有。”
“你爹也是,”阿婆白了穆易一眼,“為什麼非得把姑娘嫁給那些粗人,萬一嫁過去吃虧怎麼辦?打又打不過。如果你阿爸活著,肯定讓你……”
“阿婆。”穆念慈見父親一臉尷尬,急忙撒嬌般的制止,顯然阿婆昔rì是穆念慈一家頗為親近的長輩。
穆易苦笑,轉過頭問嶽子然:“嶽公子是哪裡人士?”
“衡山。”嶽子然回道,還未待與楊康的父親再說幾句話,阿婆便熱情的湊了過來,誇起嶽子然的優點來,顯然有撮合嶽子然與穆念慈的意思。
嶽子然聽著阿婆的稱讚,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瞥見穆念慈滿臉羞澀,頓覺有趣起來。扭過頭,看向街頭,此時夕陽已落,晚霞只在西邊剩下幾片,小二已經在店外點起了燈籠,一切物事都朦朧了起來,似夢如霧,就像嶽子然現在的心情……
清晨,穆易與女兒走出客房的時候,便看見嶽子然正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揹著朝陽,眉頭微微皺著,手中的炭筆在紙上劃出“唰唰”的聲音。面容俊秀,舉止儒雅,穆易輕嘆一口氣,若不是自己與女兒還要尋找妻子與故人,或許念慈嫁與他便是很好的歸宿。
見穆易父女走了下來,嶽子然微微頷首示意,打過招呼後便又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兩人便沒有過來打擾他,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叫了一些吃食匆匆用完,便出門去了。
嶽子然恰好抬起頭來,見他們沒有拿比武招親一套的物事,不由想起了什麼,一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頭之後,嶽子然才想起什麼來似地站起身子,披上一旁放著抵禦秋寒的長衣,漫步走出了酒館。
杭州城在隋唐之後,一直便是繁華之地,待宋朝廷南下將其作為都城之後,繁華更甚往rì,城中街道縱橫,到處是酒肆、茶館、攤販,說書唱戲雜耍賣藝的人也不見少,更有一些走街串巷的貨郎,扯著嗓子喊著別具一格的吆喝。
杭州城的吃食也很有特sè,湖上魚羹宋五嫂、羊肉李七兒、nǎi房王家、血肚羹宋小巴家、李婆雜菜羹、賀四酪面、臧三豬胰胡餅、戈家甜食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即使在千年後的杭州城和史書中,也可以找到他們存在的痕跡。
嶽子然悠然的在街旁吃了一份素食,又在路旁看了會兒賣藝的雜耍,才意猶未盡的出了臨安府,向錢塘江走去。
錢塘江浩浩江水,不分晝夜無窮無盡的從牛家莊邊繞過,東流入海。十幾年的時間,似乎從未變過,但一切卻已經是物是人非。江畔有一排數十株的烏柏樹,此時似火燒般紅的葉子已經脫落,只留下幾片在梢頭襯托著秋天的蕭索。
再回到家中的時候,已是殘垣一片了,枯草從坍圮的牆角中生長出來,在蕭瑟的秋風中搖擺,而曾經的鐵槍、犁頭全已經不見蹤影,也許是被村民們取走了吧。穆易悲嘆,心中更充斥著一種苦澀。他是多麼期望,眼前的房屋完好無損,屋內妻子兒子正在焦急的等他回來。
靜立半晌,穆易的衣服在秋風中獵獵作響,似乎要被吹倒。
穆念慈忙扶住他,輕聲安慰了幾句,穆易點了點頭,忍住心中的悲傷,轉身便要折返回城,卻看見了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後的嶽子然。
嶽子然坐在一段土牆上,手中提著一壺清酒,不時飲幾口,雙目掃著周圍的景sè,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草葉雜在了其中也不自知。
扭過頭來,見穆氏父女注意到了自己,舉起酒壺打了一下招呼,然後一飲而盡,扔至一旁,從牆上躍了下來。
“嶽公子?”穆念慈驚詫地看著他。
“我並無惡意。”見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