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也只是勉強維持局勢不至於進一步惡化,但也無力改善。

第四百六十一章佛夷底細

正因為外國貿易對地方經濟的重要意義,因此從實際角度出發,汪柏等一部分廣東官員,就成了大明朝堅定的開海派。只是他們人數既少,地位也相對較低,在朝堂上,掀不起太大的風浪。王鍅這次之所以把矛盾上繳,也是因為地方上的經濟實體,包括商人和一般民眾,對於葡萄牙人已經有了相當的依賴。大家利害相關,都不願意交惡,以斷絕這主要的財源。即使他想要不顧一切動武,怕也會受到各種掣肘。

可若是說不打,李鏡湖為代表的鷹派又佔了朝廷尊嚴的大義名分,弄不好給你扣上個勾結外夷,賣國求榮的名聲,這可就大事不好。這麼著,王總督也是如同被夾在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說到最後,汪柏神情也略嫌激動:“嚴欽差,嚴璽卿啊,你老在京師之中,不知我廣東情勢。如今廣東軍心浮動,兵多怨言。若是再妄動刀兵,調動兵卒,只消一二驕兵悍將,登高一呼,我只怕將有大變發生。再者說,佛郎機人素來恭順,對他們隨意動兵,引起兵連禍結,於國朝何益?於百姓何益?相反,若是對佛夷加以安撫,準其貿易,一則可以讓中外互通有無,二則朝廷從中收稅,彌補財政,三則百姓也得到衣食。有這諸般好處,卻死抱著禁海,何必啊何必。”

嚴鴻道:“汪大參不必著急,你在廣東大約訊息不通,本官其實也是給朝廷上過開海摺子的。”他便把自己江南救徐海的事一一分說。這廣東地處偏,汪柏對於紹興發生的事情,也並不很清楚。沒想到原來眼前這位嚴欽差,卻是開海派和招安派。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他要緊滿臉堆笑道:“卻不知嚴大欽差已然在紹興為國朝立下大功,如此甚好。只要開的了海,我廣東百萬父老,都要感激欽差的大恩。那徐海的娘子算什麼希奇,佛郎機的夷女金髮碧眼。窗榻上甚為了得,找幾個來伺候璽卿,卻也容易。”

這汪大參也曾聽傳聞,說當初徐海吃朝廷拿了,幸虧一個大貴人和徐海的娘子勾搭在一起,方才看在這綠帽子份上。救了徐海,卻不想此人便在眼前。他更斷定這嚴鴻是酒色之徒,便先以西洋蠻婆以動其心。嚴鴻唾了一口,笑罵道:“汪大參,休得胡言,壞了本官的清白。既然汪大參熟悉佛郎機情形。又與他們打過交道,這一遭去壕境,還煩勞汪大參與我同行,不知意下如何?”

汪柏大喜,下拜道:“若得隨欽差大人前去,為廣東父老謀一生路,下官定當效犬馬之勞。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嚴鴻叫汪柏起身坐好,又道:“本官此來,確實也不想妄動刀兵。若是佛夷聽撫,兩家和睦,開海通商,自然是好的。只是那佛夷越境修築城寨之事,卻又如何?那西方夷人,自來欺軟怕硬,對我天朝窺測已久。若是應對不當。真叫他們據島稱王,這事把我牽連進去,可就不好辦了。”

嚴鴻雖然現在一心要開海通商,但也不是那等淨想好事的傻x。畢竟中學歷史課上隱隱記得的一些東西,這歐洲人在全世界是如何血腥拓展。也不可能忘記。雖則現在佛郎機人在大明朝面前沒有佔上風,但若信這些西洋鬼真是和平與愛的使者,那才叫沒腦子呢。比方這越境築城之事,總不可能無中生有。到底這算怎麼個情況?光聽你汪大參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自是萬萬不能偏信。

汪柏道:“欽差老爺請放心,佛夷絕無犯我疆土之心。壕境佛夷首領是索薩船長,他對天朝素來恭順,心慕王化,斷無忤逆犯上之舉。只是近來,新來了一個佛夷,行止乖張,行為跋扈,又對天朝的規矩不甚清楚。想是他修築房屋,不曾看清地界,才有了這一場誤會。只是這壕境說到底,還是索薩說了算,那新來的佛夷說了不算,難以掀動風浪。那些塢堡,前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