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可人家也不虧啊,這不是勾搭上了顧總?”

“顧總那眼高於頂的,就她那樣的,指不定剛爬上船(*),就被人一腳踢走了!”

……

夏之遙回到座位上,開啟儲物櫃,取出包包,連即拿出了哮喘噴霧,背過身去,朝口腔裡噴了幾下,等情緒稍稍平復了,她才撫著胸口長長的呼吸。

剛換下便裝,小九的電話便打進來。“不是說今晚九點就能下班?怎麼還沒有出來?怎麼連打你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小九是急脾氣,一連串問出許多問題。夏之遙覺得很溫暖,不管生活多困苦,好在身邊還有小九和貝貝,這份友情給了她努力活下去的勇氣。她笑笑,“剛才跟蘭姐多聊了幾句,現在沒事了,我馬上出去。”

剛結束通話電話,蘭姐就出現。那笑眯眯的樣子活像撿了寶似的,眼角的魚尾紋盡顯。“遙遙,今兒個有客人約你吃宵夜(河蟹),給了這個數。”蘭姐舉起手指頭比劃幾下。

夏之遙定了定神,果然是財大氣粗。蘭姐其實心裡也沒底,畢竟夏之遙只是水吧的駐唱,對這些事從來都是避之不及的。果不其然,夏之遙又拒絕了。蘭姐那叫一個痛心,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溜走了。

小九載著夏之遙,在第一個十字路口便遇上紅燈。小九的右腳點在地上,戴著安全帽的頭往後偏了偏,“真沒出事?”

夏之遙嗤聲笑,“小九,不要說得我好像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我答應過夏叔要照顧好你,就決不能食言。”小九信誓旦旦。

“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很好,沒有被人欺負。”夏之遙強調。

紅燈轉綠燈。

小九還沒來得再回話,右邊的車道便衝出一輛黑色跑車,攔路停下。車門開啟,車上下來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領頭的那個右側臉頰靠近鬢角的地方有一道傷疤。“遙遙小姐,我們老大‘請’你,那是給你面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聽這話,夏之遙就知道一定是方才被拒的客人咽不下這口氣。她輕聲提醒小九開車繞過去,可那幾個似乎早有預料。小九是個暴脾氣,一點就著,下了機車,讓夏之遙等在遠處,又揚起了拳頭。

小九再能打,那也是寡不敵眾,免不了佔下風。

當那幾個男人當中某一個人亮出匕首時,寒光一閃時,夏之遙彷彿回到了六年前的某個夜晚,淅淅瀝瀝下著雨,她也是同樣被幾人攔在街邊小道里,那幾人連話都沒說幾句,便對她拳打腳踢的。而隨後趕到的小九為了保護她,手臂被劃了好幾道傷痕。最後,不知是哪個人朝她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腳。她腹部一陣陣的絞痛,小九立刻便紅了眼,抄起匕首朝那男人捅了一刀。

而此刻,那混亂的場景彷彿重現。夏之遙心臟突突的跳。那時候小九在牢裡蹲了足足三個月,若不是最後求到人替負了賠償金,怕是他要吃上幾年的牢飯。她著急的不得了,怕小九再錯手,於是拎著包便衝了上去。她從小被夏義帶著,也學過幾招,可是右手使不上力氣,反被人折了手臂背到身後去。

就在兩人處於絕對劣勢時,顧銘城毫無徵兆的出現,同他一同下車的還有蕭尋等三個狐朋狗友。幾個人皆是衣冠楚楚,打起架來卻果斷狠戾。不過幾分鐘,那幾個小混混便屁滾尿流的落荒而逃。

蕭尋也是好多年沒親自動手了,他動了動手腕,朝著夏之遙吹了聲口哨。“夏之遙,怎麼每次見面你都讓我們這麼的……驚喜?”

這絕對不是誇獎。

夏之遙尷尬的向他道謝,蕭尋揚了揚眉,饒有興致的看著顧銘城往夏之遙那處走去。

顧銘城神色淡淡的。“你的入幕之賓,可真不少。”

小九擋在夏之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