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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什麼英雄!”
“可你知道什麼叫必要,什麼叫不必要?”曾明武看著彭石賢,很認真地說,“難道你衝仇老師一句‘亂談琴’就有必要?仇老師是沒有必要計較你,可我說,你就別老是到處去‘鑽牛角尖’吧,鑽進去,小心讓人卡住了脖子,讓你掙不脫身!”
“那你是認為,說謊做假很必要的,而且是應該的了?”彭石賢報之以譏諷,“好個朝鮮戰場上的英雄!”
“原來你是想著要當英雄。。。 聽你說,仇老師曾經在你們小鎮鬧過革命,這不假吧?那麼,他算不上英雄至少也不算膽小鬼了。可你注意到沒有,那次仇老師說到‘狗叫’的事,他自己就先紅了臉──”曾明武的眼神裡流露出來是一種教誨的意味,“你卻不知道,真正會說謊做假的人是根本不紅臉的!”
彭石賢不說話了。他陷入了沉思:原來,不相信‘學雞叫狗叫’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像他一樣大驚小怪。這個已經進入初中二年二期的學生終於明白,仇老師說假話肯定不是英雄,他自己對仇老師橫眉豎眼也未見得是英雄,曾明武的視而不見就是英雄了麼?也不是。他說仇老師還算不上說假作假的人,那麼,誰是真正的說假作假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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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縣舉行了一次中學生徵文比賽,題目叫《我的母親──紀念七。 一》。仇道民賞識的一篇的作文落了選,他頗為興奮的情緒一下子黯然了。這倒不是因為他任教的班級丟失了一個獲獎名額,他本無意與人爭長競短,而是他的推薦發言被同事們否定下來,他卻兩眼茫然,無話可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仇道民在房子裡踱著步,書案上擺著一疊學生的作文字,他再一次坐下來,把那本攤開的作文重看一次。
文章開頭就說,母親出生在一個苦難的年代,一開始,她幼弱的身心就承受了沉重的壓力,那雙終生只能碎步蹭蹬的畸形小腳足以證明生活的嚴酷。
接著,文章又敘述了母親在那赤貧的境況裡艱難度日的情景。作者寫道:“母親被擠壓在社會的最底層,就像石穴中生長的一株草,可以折,可以撓,在風雨中逆來順受,卻不斷地、曲折地向上伸展著。她對現實有嘆息:‘人強不如命強,心高不比天高。’也有困惑:‘這種苦命真是前生前世的冤孽麼?’但她更多的是在忍耐退讓中表現著堅韌頑強:‘神靈定會保佑我們的!’所以,她甚至不肯向人訴說經受過的苦楚,偶爾說到為人制作嫁衣,在燈下熬到雞唱三遍,或者,更鼓傳來,收攤回家,已是冰雪滿身的時候,往往驟然噤聲,沉默久久,而後又去做手頭上該作的事。她的心靈不斷遭遇損害,隨著傷痕的不斷癒合,又不斷滋生出新的希望。”
文章還講到了母親為人的寬厚仁慈,她總能與周圍的人和睦相處,她得到過許多人的幫助,也用自己全身心的力量去扶持過許多的人,既使是有人欺壓過、剝削過、傷害過她,她也從來不圖報復,遇到這些人落難時,還生出了憐憫之心。寫到這裡,作者直接引述了母親說過的話:“過去了的事情何必再提?人在世上走,如果把仇恨都撿起來,還怎麼揹負得動呢?人生一場,只有天長地久!”
文章的末尾這樣扣題:“母親嘔心瀝血,把我撫養成人,可以說,我的生命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從苦難中置換出來的。母親希望我作個正直的人,我愛我的母親。當我把對母親的崇敬之情同時奉獻給今天這個日子時,讓我們永遠記住母親的期待!”
這篇文章的作者是彭石賢。他在一年級時曾獲得過作文選優第二名。顯然,他這篇文章借鑑了一篇紀念母親的課文,而且從老師的分析教學中得到了啟示,仇道民說那篇課文真摯樸實,作者把他對母親的感情昇華成了對整個民族與人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