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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眼巴巴地看著校長會不會也把例子舉到自己頭上。
“當然,我各方面的缺點一定很多,在這裡一時記不起來,好在老師們可以大鳴大放。我今天特意自己掏錢買來了紙和筆,務必請同志們用大字報的形式寫出來,寫得越多越好,我絕對不會進行打擊報復。”最後,校長再三申明瞭他的態度。
大字報就這樣貼出來了,第一張大字報是郭紅鼻子寫的,題目叫《看看校長的軍閥作風》,說某次在大庭廣眾中校長罵他不學無術,對什麼東西都分不清倒和順,某次又罵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最後還說到校長對他的入黨要求置之不理,他的申請遞交了幾十次等等。這在許多人看來,總覺得有些似是而非,郭紅鼻也太無自知之明瞭,讓這種人入黨,黨還叫黨嗎?他這簡直是有點恩將仇報,多少事校長都給他護著,團委書記的椅子讓他坐著,居然還不知足!但也有人在懷疑,這是不是在演戲?實際情況是,雖不能說他們是在精心策劃一場騙局,但郭紅鼻也不是沒有獻苦肉計的意思,他寫好大字報稿之後確實先給校長過了目,他也害怕秋後算賬。校長看過一笑:“那你就用打倒軍閥的題目貼出去吧。”校長見郭紅鼻不敢,就親自用筆給改成了現在所見的這個題目。校長心裡清楚,對重用郭紅鼻,群眾的意見不少,認為他是養著一條惡狗。如果讓大家知道他對這狗似的人還有點軍閥作風似乎沒有壞處。至於說,如果他到時想要教訓一下郭紅鼻子,那是很容易辦到的事情。
隨後,大字報零零總總貼出來不少,但這並不完全是郭紅鼻帶動起來的,因為領導規定了任務,人人都得寫,只是雞毛蒜皮的事蒐括起來也沒個幾斤幾兩。大家仍然在觀望。
仇道民不關心大是大非,但總是放不下學生的詩社與學社,因此,他對時局也作了一番研究,還想找人作個商量,可找誰去?除倪老師外也就沒有別的人了。
仇道民認識姚太如,倪老師認識李墨霞,在縣中學,他們算得是熟人。一開始,倪老師常去仇老師那裡坐一坐,說些關於熟人熟事的話,但討厭的郭洪斌幾乎每次都要來尋事打岔,倪老師倒是顯得無所謂,可她卻見到了仇道民的作難,甚至還見到了他的惶惶不安。她認定這也是個可憐人。也許好人都可憐吧,倪老師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這以後,她除了去圖書館上班,便真的閉門不出,打起坐來了。後來,出了郭洪斌爬牆的事,仇道民見倪老師對一些流言蜚語全無反映,便主動上門去看望,他呆坐好一會,倪老師竟不開言,只淡淡一笑而已。仇道民鼓起勇氣說:“這郭洪斌是個不通人性的傢伙,你得小心他些。”倪老師問:“如何小心?我們剛才說的這些話就可以被指為背後議論,算小心麼?”仇道民回答不得,他在郭洪斌面前實在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倪老師不想讓仇道民難堪,便說:“放心吧,邪不敵正,他不是已經搬走了?”仇道民完全信任倪老師的人品,也很佩服她的沉著。其實,這兩人之間是有話可說的,當初,仇老師寫了些詩,倪老師雖無心寫詩,論詩卻很有見地。對辦詩社的事,她看出來仇道民蠢蠢欲動,便說:“詩是十分個性化的東西,詩不要主子,甚至也不要老師,你何必去辦什麼詩社?”但是,詩社並非是仇道民一人想辦,是學生鬧著要辦,領導也提倡辦,硬讓仇道民出面阻擾也不好。於是,倪老師建議,如果詩社一定得辦,還是讓團支部掛名為好,遠憂難免,也作點近慮吧。後來,詩社辦起來了,運動在發展,許多的事情又不免讓人們動心,比如,這學社究竟能不能辦呢?仇道民是想辦,心裡卻總不踏實,便又去問倪老師:“中央的檔案,黨報的社論該不會有假吧?我反覆讀了那個宣傳工作的講話,覺得並沒有理由去懷疑它的誠意,你說呢?”倪老師一聽便知道,仇老師無疑是受了報紙的宣傳鼓動,她帶笑地說:“我沒說的呢,我從來就沒有弄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