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你是說你不懷疑嗎?那還問別人什麼呢!”仇道民搖頭,嘆氣:“可我讓郭洪斌這種人害苦了,就怕他們不講政策。我自己倒黴可以放在一旁,一旦累及學生,誤人子弟,在良心上就過不去了!”倪老師理解仇道民,他是愛詩,愛那個朝氣蓬勃的詩社,而不忍掃落他自己手種的理想之花。偏偏他又是個憂患重重的人,便為他設了一計,提醒說:“既然這樣,你就不能讓學生去問問郭洪斌?或者乾脆請他給詩社作個報告,學社究竟能不能辦,聽聽他那‘雙百’方針是怎麼個說法好了。”

這樣,仇道民才猶猶豫豫表示了支援同學們把詩社擴大為學社的要求。

得到這個訊息,首先是陳燦英忙開了,她高興地滿學校去尋找彭石賢。

這時候的彭石賢正與李超蘭坐在青草地上,他們也是在議論著詩社學社的事。

“這詩社與學社的事真討厭!”彭石賢的心緒很亂,“我是什麼事也幹不好了,讓陳燦英他們去幹,可他們又愛幹不幹的!”

“你前天還是激昂慷慨的,怎麼一下子又變了腔調,真是易反易復,”李超蘭取笑了他一句,“準是誰招惹了你!”

“誰?沒誰,只有你說過讓我別關心政治。。。 ”彭石賢剛張口又放棄了爭論一場的想法,轉而自我嘲弄,“是呀,真是易反易復小人心,我是小人了!”

“我可沒讓你不去關心政治啊!我更沒說你是小人,你幹什麼我都不反對,”李超蘭收回剛才的話,“我的意思是說你讓人摸不著頭腦,你是太高深!”

“我知道我簡單,”彭石賢反唇相譏,“你才太高深,以前那樣說,現在又這樣說──別老是坐在這裡了吧,”彭石賢站起身來,“我們從這側門出去走走。”

“讓人碰上了好麼?”李超蘭也放棄了爭執,她口上這麼說,人已經站了起來,“不過,坐在這裡碰上人也一樣——鬥嘴我鬥不過你,別說這些了。”

於是,他們一同從側門出去。正巧,當面就讓猴頭碰上了,他隔著田埂喊:“你們怎麼躲著人?把我們全給拋開了!”

“誰躲誰呀,”李超蘭回答說,“你們人影都見不到,卻說我們拋開了你!”

“倒打一耙,”猴頭走過來,他看人時,偏著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差點貼著別人的臉,他近視得太厲害了,“你們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話全給忘了!”

“你又見到什麼興亡大事了?”彭石賢說,“不是誰都沒有興趣管這些事麼!”

“陳燦英說,仇老師同意辦學社了!”猴頭還有點激動。

“是嗎,”彭石賢望了李超蘭一眼,“那可太好了!”

“她正要找你們去商量。”猴頭調頭問李超蘭,“你去不去?”

“你們去吧,”李超蘭說,“我參加就是了。”

李超蘭放走了彭石賢,還表示自己也願意加入學社,那是因為她總記著彭石賢寫給她的那首題為《問你》的詩,她也沒忘記自己說過要與彭石賢“同志同心”的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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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仇老師房子裡,成立學社的籌備會不歡而散。

一開始,曾明武就玩笑地說:“我既寫不了詩,又作不了文,那是文曲星的事,我是當兵的,入了這詩社還不自願,正想著鬧退社,就別說辦什麼學社的事了,請大家允許我單幹吧——不為別的,就為我那畢業證拿不到手!”

猴頭玩笑地回答他:“不行,不許單幹,待我把你那丘田的入水口賭上,你就會心甘情願了!”

“你為什麼偏要壞了學社的事!” 陳燦英也瞪著眼睛怪罪曾明武。

“既然詩社學社是群眾自發組織的,就沒有必要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