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喉間的澀意,白允奕這才艱難的開了口,語氣帶著微微的懇求:“彎彎,你先別走,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季小雅的事,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夠了!”楚彎彎回過頭,蹙眉打斷了白允奕未完的話,“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那孩子長成了那樣還不是白允奕的孩子?楚彎彎心下嗤笑了聲,為白允奕至今還在為他自己的疏忽找藉口,還不肯接受事實。

“彎彎,不是這樣的……”

白允奕心下慌亂,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楚彎彎倏然看向了冷梟絕的方向,爾後唇瓣抿了抿道:“他醒了。”

楚彎彎話落,眾人皆是一愣,白允奕猛地回過頭看向了冷梟絕,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蜷動後,面上帶上了喜色:“當家。”

趁著白允奕晃神之際,楚彎彎巧勁掙脫了白允奕手掌的禁錮,隨即迅速邁開了腳步。

掌心落空的感覺讓白允奕心下猛然一驚,想也不想就要去追楚彎彎,卻被勞倫斯給拉住了手臂。

衝著白允奕搖了搖頭,勞倫斯難得面色一臉嚴肅:“允奕,先看看當家,楚彎彎……日後還能找得到她的。”

看著楚彎彎消失在房外拐角處的身影,白允奕猶豫了會兒,牙一咬,點了點頭,隨即快步朝床邊走去。

檢視了一會兒冷梟絕的情況,白允奕鬆了口氣,朝眾人道:“應該是彎彎剛才那番話起到效果了,當家很快就會醒過來。”

像是在印證白允奕說的話一般,只見床上的男人手指再度蜷縮了一下,眼皮子動了動,接著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只是,男人那雙鷹眸卻沒了以往冷厲深邃的神采,而是變成了枯井一般的無波也無瀾。

“兒子,兒子,你終於醒了。”見冷梟絕醒過來,坐在床沿上的冷母喜極而泣。

圍在床邊的眾人心中也狠狠舒了口氣,面上不由得都帶上了這幾天來的第一抹喜色。

冷梟絕沒有搭理任何人,就那麼靜靜的睜著眸子,整個人一動也不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很快,眾人發現了不對勁,唇邊的那抹欣喜斂去,只剩無限的擔憂。

床上的那男人,太反常了。

照理說,醒過來後,男人不該迫切的要尋找夜清悠嗎?白允奕甚至都做好了準備,如果男人發狂,就給男人注射鎮定劑平復他激動的情緒。

可這會兒,男人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不,比這還糟,男人把一切的沉痛都藏在了心裡,沒了夜清悠的冷梟絕,似是變成了一個毫無生氣的人。

一室的靜謐,誰都沒敢輕易開口說安慰的話,其實也是不知該如何安慰。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除非夜清悠現在就活生生出現,否則,一切安慰的話語於男人來說都是多餘。

就在眾人心下擔憂不已之際,床上的冷梟絕倏的開了口。

“婚禮照常舉行,把婚訊全世界傳出去。”

見冷梟絕開口說了話,眾人先是一喜,接著又被冷梟絕話中的內容給驚住了。

冷母一臉哀痛的看著冷梟絕:“兒子,悠兒她……”

明知道悠兒很有可能已經沒了,兒子為何還要執意婚禮照常舉行?

冷梟絕冷峻的面龐依舊沒有半絲表情,聲音更是沒有半點起伏,以陳述事實般的語氣無波無瀾的說道:“清兒沒死,婚禮照常舉行,婚訊傳出去,清兒聽到訊息會回來的。”

眾人聽言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看著冷梟絕的眸光充斥著濃濃的複雜。

冷門和俄東幫出動那麼多的人,都沒能將人找到,很有可能人已經沒了,已經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夠聽到訊息然後回來?

“當家,要是婚禮當日等不來清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