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讀過。我個人認為丁玲同志晚年的散文,超過了她自己在小說方面達到的境界。

最後我要談的是丁玲對於我們中青年作家的關懷。

不久前在她發表的為自己散文集寫的編後記裡,卻盡是向讀者熱情洋溢地推薦鄧剛的作品,她給予剛剛出現於當代文壇的新作家這種鼓舞與賞識是很不平常的。可以看出她為我們祖國新的戰友的出現,懷著多麼高的歡欣情緒。

據說,在這篇《編後記》發表前後,丁玲同志在一個座談會上對於另外一個已負盛名的中年作家的作品,說過委婉而並不以為然的話。顯然她是以兩種態度來對待這兩個作家的,這後一種態度,尤其是對一個已負盛名的中年作家來說,也是一種關懷,而且是難得的。因為在今天,有時是過分敏感的文藝界,屬於“開罪”人的評論,是很少有人說的。這也反映了丁玲同志瀟灑不羈的豪爽風格。實質上,一褒一貶都說明她對中青年作家的期望和愛護。是同樣的關心,同樣的愛護。讚揚前者,是因為它反映了我們今天的時代一角的社會現實生活。而苛責後者呢?卻是因為他避開今天的現實,而趨向於“消閒文學”的傾向。

杜宣:丁玲雖然是我的前輩,但我們畢竟還是同一時代的人。半個多世紀以來,雖然處境不同,我們卻是共同經歷著我國革命的複雜性和曲折性的,我們是有著共同的記憶的。

丁玲遭到的厄運,我是想不通的。“文化大革命”以前,我有過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從事亞非作家會議的工作。這是亞非一帶進步作家的組織,其中很多人讀過丁玲的作品,研究過丁玲,比如日本著名的漢學家竹內好(已於1979年逝世),他是我在日本留學時的好朋友,因為有這段歷史關係。他和我談話就比較坦率。他對於丁玲1957年以後的遭遇很有意見,甚至影響他對我們黨的看法。他認為丁玲入黨後的作品,應該屬於中國無產階級的文學,她用傾瀉的熱情歌頌了中國革命。應該說她是中國黨員作家中最有成就者之一。她是真正的左派,怎麼會成為右派呢?因此他對我們的政策發生懷疑,幾次邀請他訪華,他都表示還沒到時候,如果他活在世的話,現在一定願意來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永不消逝的活力(3)

接著就是十年###,我不知道將來史學家怎樣來寫這場長達十年之久的所謂“大革命”。在這十年中,我們幾乎無例外地受到各種不同程度的摧殘和凌辱,我為我們這一代人沒有制止這場災難,感到有愧,但畢意還是我們這一代人親自結束了這場浩劫,這又使我感到慶幸。

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丁玲20多年的沉冤平反了,她披著滿頭白髮回到了我們中間。這些年來,丁玲寫了不少文章,做了不少演講,她從來不談自己的逆境,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她對她畢生熱愛的黨和祖國,還是像從前一樣充滿了無限的感情,她的識大體,顧大局,不計較個人恩怨,不考慮個人得失,是無產階級黨性的表現,她的博大恢宏的襟懷,我引為學習的楷模。

楊沫:50年前,我就喜愛丁玲這個作家和她的著作。她的革命現實主義的優秀作品,曾像乳汁一樣哺育我成長,對我的一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我酷愛丁玲的作品,更敬佩她的人品。她對革命的忠貞,對光明和理想頑強執著的追求精神,都給予我巨大的勇氣和力量。

陳登科:1951年,我才認識了丁玲,那時我到文學研究所學習。丁玲和我第一次談話時,曾語重心長地說:“過去叫你學文化是黨對你的培養,現在把你送到這裡來學習,還是對你的培養。”她叫我無論如何都要記住,要先做一個共產黨員,而後做作家。丁玲對我們的要求是很嚴格的。當我得意的時候,她就要潑一盆冷水,當我失意的時候,她就會捧來一團火,熱情地鼓勵我。當我在文研所的學習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