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手,靠近了他一分,“就算不喜歡我也願意留在這裡陪著你。”

“別勉強你自己。”他輕輕一動甩開了我扯著他衣服的指尖,唐染提醒我,“回屋你想幹什麼都行,這是外頭。”

“知道啦!”我說完,站起了身。

“去哪裡?”

“找地方解手,你跟著來嗎?”

唐染轉過了頭吩咐:“唐閃,跟著主母。”

“不用了!”我忙拒絕,“又不是殘廢,不用那麼多人跟著。”

“胡鬧!這麼多人,你認得回來的路嗎?走丟了本座去哪裡找你?”

我露齒一笑,在他面前攤手:“把你身上的響箭給我。我走丟了——你來找我。”

唐染表情嚴肅,表面是一副樣子,心裡又是另一副樣子,他從他袖子裡摸出了一支竹木管子,交到我手裡,吩咐道:“快去快回。”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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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去找解手的地兒,不過是嫌園子里人多、空氣雜,跑出來喘口氣。

我坐在一處屋簷上,距離燈火通明的院子不遠。

一個人坐著,臨著夜風,我摸著手心……黑痕未褪去,這說明什麼?

凌步天說:縱慾越多,黑痕清晰可見,縱慾越多,黑痕褪得越慢。

他說對了這些,卻說錯了其他的:我沒有覺得痛不欲生,沒有覺得烈火焚身——和唐染在一起的一夜都是最正常的!

只是,掌心裡的黑色,像是在諷刺我。

我就像一個不貞的女人,身上加上了一道枷鎖——

我的葵水關你屁事(2)

要怎樣,才能解了這道蠱?

身後的屋簷上,是有人踩著瓦片的聲音!

他的出現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心裡不快,頭也不會地呵斥他:“都說了我會自己回去!追來幹什麼!”

我以為,那是唐家的人:唐葦、唐寧、唐閃……或者是根本就不會追來的唐染。

“夜裡風涼,你的身子受不了冷風……你忘了嗎?”

萬般柔情的聲音——燕行雲的聲音,他追著我來這裡,見我在屋簷上靜坐,他也跟了上來!

我難以置信地轉身看他:“是你?”

他站在我幾步之外,對上我的臉,他不自在地抿唇,說:“對不起……”

“什麼?”我坐著仰望他的怪異,我想到了一件事,“你是指……之前把我當作青樓裡可恥的妓女了?”

“你不是!”

“我本來就不是!你那麼大聲嚇我幹嗎?”

我握緊了拳頭,握緊了手上的黑痕——真是莫名其妙!我每一次為他魂不守舍,都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傷痛!這筆帳,我去找誰算?

燕行雲支吾著:“我……沒有要嚇你的意思……在下,只是想問唐夫人一件事情。”

“問吧。”

我語氣冰冷——問完了快滾,別擋著我自怨自艾!

“在下想問……夫人的閨名。”

“和你有關係嗎?”

“有!夫人是不是受過傷,是不是失去了記憶?”

“我受傷管你屁事!”

我的髒話,燕行雲聽得一怔,他不但不怒,反而釋懷的一笑,他繼續追問:“每月葵水……你的肚子還痛不痛?”

“你有病啊!我的葵水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是我害你的!”

“我早就說過和你沒有關係!”我再也坐不住,站了起來,幾步開外——就是燕行雲的身子。

我們立在晚風裡,夜黑風高,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