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

楊信也幫著兄弟,跪在地上道:“元帥明察!輔國他絕無欺瞞之心,只是……”

張邁哈哈笑了一笑,揮手道:“不必如此,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再說我信的是你們的人!你們兩人就算都是契丹人,本姓耶律、述律,我也照信不誤!”

徐從適和楊信聽了都忍不住胸腔滾沸,張邁又問徐從適道:“你叫徐從適很久了,現在回到中原,是要另開一支改為徐姓,還是認祖歸宗?”

徐從適道:“此身為元帥所許,此心亦唯元帥是從,從適願聽元帥吩咐!”

張邁道:“既然回了中原,那便還是認祖歸宗吧!免得被你的父兄暗中罵我奪了他們一個好子弟。折從遠是你大哥吧,你去帶他來見我。”

折從適大喜道:“是!”

楊通道:“我與你一道去!”

兩人騎馬走入難民營區之中,這些難民多是河東人,這幾年受政治局勢所累真個是多苦多難,府州麟州與河東關係極深,楊信和折從適雖然是府麟人,在文化上卻更近於河東,這時在馬上聽著兩旁的鄉音,倍感親切,正在問訊,對面有兩騎並肩走來,前面一個是折從遠,後面一個是楊仁。

楊信和折從適已經升為上將軍,身上鎧甲服飾自然不同,折從遠和楊仁和天策軍來往既久,他們兵敗入涼,得了天策政權不離不棄,又聽說張邁西征凱旋,無論於情於勢都已有歸附之心,故而對天策軍的諸般禮儀服飾都細加了解,這時望見楊信和折從適,互相道:“聽說元帥已經從涼州起兵東征,大軍已經來到這附近了,這必是他麾下大將!”

遠遠的就下馬走來,在馬前行禮,不想馬上兩個人見到他們就撲了下來,一人扶住一個,叫道:“哥哥!”翻身便拜!

折從遠和楊仁都愣住了,慌忙扶起,這才認出是弟弟,這一來都驚喜交加,齊齊道:“弟弟,是你!”

楊信和折從適雖是百戰之將,這時見到至親也忍不住垂淚,兄弟四人抱頭痛哭。互訴別來之情,一時半會卻哪裡說得完?

楊仁忽望見遠處高坡上還有十幾匹駿馬,馬上之人還在望著這邊,問道:“那是……”

折從適道:“元帥命我們二人來尋兄長前去相見。”

折從遠驚道:“家事慢慢再敘不遲!元帥來到,怎麼好讓他久等!”

兩人趕緊拉了弟弟,前來拜見,張邁扶起道:“折從遠將軍,楊仁將軍,何必行這樣的大禮?你們保護河東百姓一路到此,辛苦了。”

折從遠汗顏道:“敗軍之將,當不起元帥厚愛。”

張邁指著楊信和折從適笑道:“你們可知道你們這兩個兄弟如今在西域是什麼樣的威名麼?萬里天方的小兒,聽到他們的名字連哭都不敢哭了,輪臺一戰,回紇幾乎滅族,契丹也因為他們二人震懾得不敢仰望我的赤緞血矛!折楊兩家為國家,在西域大振國威!只憑這個,已是丹青不滅的大功勞了!至於套南一戰,那是強弱懸殊之故,不足為恥。”

折從遠和楊仁聽得心中大慰,折從遠道:“當初送他二人入涼實屬無心插柳,然今天國勢已明,今後我折楊兩家,願意世世代代,永保天策!”

張邁笑道:“不是永保天策,是永保大唐,永保華夏!天策這個番號,過個幾年就不必再有了。而保大唐與華夏,卻不止是折楊兩家,而是天下好男兒都應該有的心!”

折從遠心道:“張元帥持論,果然與東都的那些昏君弄臣大大不同,怪不得弟弟會如此死心塌地地跟隨他!他有如此器量,將來必定能夠成就大業!”當下頓首道:“元帥指正得是!我折楊兩家,從今往後必將跟隨元帥,永保大唐,永保華夏!”

張邁道:“既然如此,你們卻要聽我號令,不可嫌棄艱苦。”

折從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