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下一步再如何做。

薛夫人拗不過她,只得鬆開手,眼睜睜地望著她起床活動。

薛璇依利索地站起身,翻身下床,走到梳妝檯前,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拿起白粉往自己臉上撲,讓她看起來更顯得失血過多而虛弱不堪。

“她不是受了重傷嗎?”聶舞霜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當時她趕到的時候,薛璇依整個人倒在血泊中,氣息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但是這才過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而且帝都裡都傳遍了,說她薛璇依不顧自己性命硬是幫寧王擋在致命一劍,如若沒有她當時衝出,寧王如今怕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街上人人稱讚薛二小姐對寧王情深意重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都說不將這樣的女子娶回府,寧王定會後悔云云。

安亞嘴角微翹,扯起一道諷刺的弧度,“受傷?你看她動作利索的像是受過重傷的人嗎?”

聶舞霜也是聰明人,從安亞的話中尋出的真相,“如此說來,她是故意替寧王擋拿把劍了?讓寧王欠下她情債?”見安亞拋過來一道“你終於想明白了”的表情,聶舞霜繼續探索真相,“可是她並沒有受傷,這說明她事先就知道會有那場刺殺,而且!她做好了預防措施!”

房內的薛夫人似乎為了印證聶舞霜的猜測,嘆了口氣,立到薛璇依身邊,取過梳子細心地幫薛璇依梳髮,“依兒,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寧王他未必會領情啊,你瞧,他自回來後別說來探望,就連半個字都沒見人捎過來,你的計策怕是要落空了。不過幸好當時你穿了軟蝟甲,又在身前放了血袋,要是真的為他受傷,可就不值得了。”

薛璇依臉色忽的黯淡,隨即,眼底又湧現出極其複雜的情緒,堅定道:“娘,您不必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她和蘇悉,不是她死,就是蘇悉死,兩個人只能活其一。

薛夫人苦口婆心,耐著性子勸道:“依兒,聽娘一句勸,別再糟踐自己了好嗎?咱們不嫁寧王了,娘瞧著那北夷國的聶皇子倒是不錯,聽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也有將你嫁過去的打算……”

聶舞霜手一抖,差點控制不住一個虛空掌劈過去。

擦!她薛璇依以為自己是誰啊,居然敢肖想他們的主上?這個不要臉的女子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好不好?如若東雲國的白痴太后真的讓這個女人嫁過來,不用主上動手,她直接就先將薛璇依劈成兩半。

“別激動別激動,繼續看好戲。”安亞笑著安撫聶舞霜。她非常能理解聶舞霜的心情,因為當薛璇依以為自己可以與寧王比肩擠掉蘇悉的時候,她也有過這樣憤怒不屑的時候。

聶舞霜在安亞的安撫下,這才將凝聚的殺氣慢慢釋放掉,化為無形。

薛璇依沒有感覺到上方騰騰殺氣,她只是略皺著眉宇,餘光瞥了薛夫人,“娘以後不必再提此事了,那聶皇子雖好,卻不是我中意的,我早已立下毒誓,今生今世非寧王不嫁。”她臉上一片肅然,“誰敢阻我,我絕不手軟!蘇悉……她必須死!”

薛夫人被薛璇依臉上的恨意嚇了一跳,她不敢再繼續說這事,只望以後徐徐圖之能夠改變她的想法,於是,薛夫人很明智地開始轉移話題,“對了,你將那張弓贈與那人,不會有事吧?”

提起這事,薛夫人總覺得心驚肉跳的,可是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薛璇依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冷笑,“不就一張破弓嗎,能有什麼事?那人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送他一張弓,就當是扯平了,往後誰也不欠誰的,日後相見也會裝作不認識。”

此事是太子與他密謀策劃,卻不關她事,她只是剛巧得知了計劃又從中謀取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事後他要這張弓,她便派人取了給他。不過說來也奇怪,不就一張破弓嗎,他卻一副得到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