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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只是垂頭不語。
“有勞你費心,我族內的寶庫有不少寶物,改天我開庫讓你去挑,喜歡哪樣拿哪樣,就算聊表我的謝意。”玉言仍舊淡淡的。
床上的人,猛的揚起眸子,瞳孔內映出的人,嘴角卻顯出微笑。自逐他那夜,頭一回露出的微笑。也許,就像過去他偶爾露出的微笑差不多。在為他做了那麼多並不需要的事情的時候,自己臉上露出的,容忍的,也是無意的,對自己,也是對她,淡淡的嘲笑。
床上的人,雙手緊緊握起又放開,反覆幾次,忽然掙起身努力伸長手臂來抓她的手。玉言任他抓著,待他要將她手掌展開,想要放些什麼東西上去時,才倏然抽了回來。他呆了半晌,忽然把指頭送進嘴裡,一下咬破,拿手指在展開的衣袖上寫字——他原來是想在她掌心比劃。淡淡的血色,好像被什麼東西抽去了大部分的血液,從指尖流出的是淡紅的液體,並且很快枯涸,又趕快繼續咬破。她不動聲色的看他寫,斷斷續續,反覆幾回,勉強看出是在寫——“抱歉”。
她發現自己又在微笑了。衣上油痕夢裡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小青,(她不想喚自己給他取的名字,也不想叫他原來的名字,只得含糊的喚他一個字),我已經很累了,過去的事情都讓它過去了罷。都是我一手種下的因,從來沒有問過你的意願,勉強了你,我也是覺得很抱歉。你現在這麼做,也許出於愧疚,可你根本不用愧疚,我之付出都是我心之甘願,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現在不想跟你一起了,不是因為惱了你,而是因為我已經掏空了,再沒有什麼可以給你,我給不了你了,你也不欠我什麼,大家扯平吧。你大可安心過你的新生活,別再糾纏下去了。”換在以前,二殿下打死也不會說這一串子話,可她剛練成第三重心法——哀傷斷腸,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說話屬於無可無不可的範圍內,隨意間,就絮叨了這麼多,大有當年渾渾噩噩時當人的風格。
床上的人,在聽到一半的時候,就緊緊閉起了眼睛,待得她終於說完,他長長出了口氣,開始往床下爬。玉言伸手攔了攔,嘆道:“我說這麼多不是為了要趕你,我還是當你是朋友,你身體差成這樣,多休養幾天再走吧。”
他不響,只是揮開了她的手,他的手火燙,一反平日比常人低上不少的體溫。他只掙扎著要走。玉言搖搖頭,打算叫迎柳來,才走開幾步,後面“咕咚”一聲,那人一頭栽下了床,半晌掙扎不起來。無奈,她迴轉,把他抱□。把著他雙臂的時候感覺枯瘦得可憐,細細的青筋全凸現在面板上,面板透明得像一層紙,一戳就會沙沙的響,接著碎掉。玉言看了一眼,趕緊挪開眼神,無奈的讓他靠著自己一會兒。他無力掙扎,只是靠在她懷裡低低的喘息,像是垂死的人一樣,若有若無的熱氣一點點往她的耳朵噴。捱得這麼近了,形銷骨立的輪廓再看不清楚,只有一片漾漾的白,隨著喘息起伏,如同水波上的月亮一般脆弱而柔美。玉言覺得自己的耳朵越來越燙,身體越來越僵,後來伏在懷裡那人不知意識到什麼,開始死命的憋住呼吸,憋得渾身發抖,滿臉通紅。玉言嘆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半晌,輕輕摸上他的臉,又覺得這樣太親密,輕觸了下就撤開手,已經感覺到指尖的溼意。
她連句“別哭”都說不出來,半晌道:“別這樣。”懷裡的人一陣抽搐,似乎要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