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一個也許猶豫害怕,一個意志堅定。同一個人,短時間內心態轉變不會那麼大。”

“婚外情呢?”另一名刑警問。

許詡看向季白,他的目光沉靜中透著銳利。因為沒有笑意,俊臉就透出一種冷毅的硬朗。

“衣櫃不合理。一個櫃子衣服比較多,另外兩個都只裝了一半。但衣服並不是按照季節,或者種類分別放在三個櫃子的;鞋櫃也是一樣。從整間公寓看,葉梓夕生活習慣非常整齊有序。最有可能的,是另一個人的衣物拿走了,然後將她的衣物移過來,作為掩飾;此外,這幢公寓雖然沒有男人居住過的直接證據,但是整個裝飾風格,黑色厚重的皮質沙發、大幅字畫,不太像一個女人獨居的住所。對嗎,許詡?”

許詡聽他忽然點名,點頭:“如果是葉梓夕一個人,更可能選擇現代簡約風格,也許會更精緻時尚。”

老吳也補充:“一個單身未婚女人,深夜一個人住到山中別墅,幽會的可能性的確很大。以葉梓夕的名望,正常情侶關係,應該早就被外界知道;而且以她的財力,要住郊區別墅,為什麼不選擇開發得更好的其他地方,而要選擇人跡罕至的林安山?”

“鑑於初步分析結果,我們可以把這名情夫,作為首要嫌疑物件。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季白淡淡的下了初步結論。

***

回到警局,已經是中午。大夥兒在會議室匆匆扒了飯,季白問:“葉梓驍呢?”

趙寒指了指對面的聆訊室。

許詡也抬頭望去,只見小小一方房間裡,葉梓驍坐著一動不動,頭髮凌亂,面無表情。手邊放著一盒飯還有茶,完全沒有動過。

“葉家四少還是挺善良的。”有人說,“睡著了沒看到簡訊,人之常情,不能怪他。”

另一人說:“是。他趕到應該也來不及——葉梓夕是垂死時發的簡訊,五處刀片傷卻是死後造成的,說明兇手要麼去而復返,要麼她是趁兇手不注意發的簡訊,當時兇手並沒離開。葉梓驍從市區出發,趕到至少要半個小時,死者估計已經死了。現場也沒找到她的手機,應該是被兇手發現帶走了。”

姚檬上午沒去案發現場,聽到這裡,嘆氣:“看到親姐姐的屍體,一定很難受。”說完輕輕碰了碰許詡的胳膊。

這個意思許詡明白——是示意她去安慰一下葉梓驍,因為上次姚檬見到他們認識。

但許詡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葉梓驍。她覺得這個時候,言語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她就不善言辭。

這時季白站起來:“我去跟他聊聊。”

許詡立刻也站了起來,跟上去。

***

在警局呆了一上午,葉梓驍的情緒已經基本平復。他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想,葉梓夕躺在血泊中的畫面。大腦一片空白茫然間,腳步聲響起,季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然後……是許詡。

雖然她對他的無情拒絕,已經遙遠得像另一個世界的事。但是看到她也參與筆錄,葉梓驍還是有些不自在。

因為是正式筆錄,季白照慣例詢問他的姓名、年紀等基本資訊。葉梓驍一一作答,這期間許詡始終垂著頭做記錄,偶爾抬頭看他的目光,也是沉靜的。這讓葉梓驍放鬆下來,莫名又覺得難受。

他的表情沒有逃過季白的眼睛,不動聲色的繼續詢問:“昨晚8點到凌晨5點,你在哪裡?”

“在酒吧呆到9點,就回了我在佳林苑的別墅。”

“有沒有時間證人?”季白淡淡的問。

“……沒有。我不可能殺我姐。你們沒必要懷疑我。”

季白和許詡都看著他,許詡開口:“你再仔細想想。”

“我說了沒有。”葉梓驍淡淡的答道,盯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