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之術,同時又極愛清靜,不喜歡與俗人打交道,除了一些煉丹修真的道士,幾乎沒有任何朋友。”

“他有這種毛病?”柳爺若有所思地撫須沉吟起來,“如果是這樣,他這次來金陵,很有可能會選擇偏僻的道觀落腳,這樣不僅可以時時請教那些煉丹修真的道士,也可以避開城中捕快的追查。”

“我也是這樣想,”沈北雄笑道,“所以派出十多個兄弟密查金陵城附近方圓數十里範圍內的道觀寺廟,因為人手不太夠,我還讓百業堂也幫我追查。不管有沒有意外的收穫,至少不會損失什麼。”

柳爺點了點頭:“你這一說,我對這位葉二公子倒有了些興趣,現在就想見見他。”

“這會兒他多半是不在,”沈北雄笑道,“這位葉二公子生性好酒,又痴迷棋道,每日不是酒樓買醉就是去棋道館廝混,若不是窮得沒錢買酒他多半是不會回來的。我估計他是看在天外天酒樓可以白吃白喝的份兒上才在這兒呆下去。說來也怪,別看他每天醉醺醺好像難得清醒一回,但棋藝卻還真不賴,金陵幾個棋道館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柳爺若想見他,我這就讓人上棋道館去找找。”

“還是算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柳爺遺憾地搖搖頭,“今日我有些累了,呆會兒還要去見通寶錢莊的費掌櫃,改日再見這位葉二公子吧。”

見柳爺臉上露出疲憊的表情,沈、白二人忙告辭出來。待他們一走,柳爺便不顧疲憊高聲呼喚門外的隨從:“備轎,拿上我的名帖去拜見通寶錢莊的費掌櫃。”

正文 第六章 風暴

金陵城那場商鋪收購風潮,因柳爺的到來而漸漸釀成一場令人目瞪口呆的風暴。先是有田知府這種訊息靈通的官宦,悄悄與沈北雄一道爭相高價收購商鋪,繼而有本地世家望族也聞風而動,加入到搶購商鋪的隊伍中,與此同時,原在杭州的船泊司將遷到金陵的訊息也漸漸在茶坊酒肆流傳開來,金陵商鋪聞風暴漲,連帶普通民房也跟著日日看漲,有財大氣粗的商家甚至整條街成片地高價買下民居,並僱工匠改造成商鋪再以更高的價錢轉賣,一兩個月之間,金陵商鋪就令人咋舌地暴漲了數倍。

這種百年難遇的暴漲立刻引起眾多商家的哄搶,這場搶購風潮甚至蔓延到整個江南,幾乎每天都有江南各地的鄉紳富賈僱鏢客把一車車的銀子運到金陵,爭購那日日看漲的商鋪,經常可以看到不少買家拿著一疊疊的銀票守在牙行外,一旦有人要賣鋪子,往往是十多個買家同時競價爭搶,把價錢抬到一個令賣家也不敢相信的地步。這場從未有過的火爆買賣使得專門撮合商鋪房產交易的牙行掮客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以至民間流傳出金陵城牙行多過米鋪,掮客多過工匠的說法。

在這場搶購狂潮中,所有人都形成一種共識:不管花多少錢,只要把商鋪搶到手,肯定能在更高的價位上賣出去,將來船泊司搬到金陵,商鋪恐怕還會有更加驚人的漲幅。

不過就在人們追買的狂熱中,也有人依然保持著理智和冷靜,他們是這場風暴的始作俑者,自然不會為它所迷惑。

“柳爺,咱們借來的銀子又快打完了。”沈北雄望著那厚厚幾大摞的房契,手心不由捏了把汗,就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他,也要為這價值數百萬兩銀子的商鋪房契咋舌,要知道國庫一年的收入也才幾百萬兩銀子而已。

“市面上的鋪價如今是多少?”柳爺並不因銀子枯竭而擔心,依舊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一間好一點的鋪子價錢差不多要一萬兩,”白總管忙道,“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三倍多了。”

“嗯,還不夠,”柳爺淡淡道,“把抵給通寶錢莊的房契地契先贖一部分出來,然後把它重新估價再抵押給錢莊,價錢既然已經漲了三倍,咱們自然可以借出更多的錢。”

“還要把鋪子的價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