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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前後亂忙了足兩個時辰,也累了,起身便要出去。鍾隱的聲音極輕極淡,卻從後面傳來:“清,你不問我?”
煙洛一扭頭,發現鍾隱不知何時睜了眼睛,雙瞳點閃些許幽光,卻已恢復了一片慧明。於是衝他莞爾一笑:“你身上毒性未褪,有什麼話,明日好了再講也不遲!”抽身欲走,心中疑點雖然極多,然而鍾隱屬下的態度也有幾分怪異,她還是不要多嘴為妙。
“你可曉得煮豆燃萁!”他的語聲遲遲,慢出了一句。
煙洛的心驀然一沉,那不是最有代表性的描寫兄弟鬩牆的詩歌?鍾隱雖然掐頭去尾,不過顯然意有所指。想不到那李弘翼竟狠毒如斯,真欲一舉要了親生兄弟的性命?頓住了腳咬咬牙,不住為鍾隱嘆息。窗外月圓,清輝嬈嬈,院外的楠竹卻藏在暗處,片片剪影在絲絲的涼氣中如吞吐的刀鋒。分明是一番靜謐,卻悚悚然令人心涼;煙洛下意識的打了個寒噤,回首問道:“與我可有關係?”
兩目寒星幽閃,蘊著謎一般的深測,靜靜落在她的面龐。鍾隱瞅了她一刻,卻微微搖頭;露出個微溫的淡笑:“是為太子的事!”橫於心中的石,卻已是鬆動幾分。這女子的眼神如此乾淨明亮,沒有絲毫做作,該與大哥無關。只是為了什麼,她卻要騙他?
煙洛卻在他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是了,在這樣一個地方掙扎長大的鐘隱,又怎會是個只懂風花雪月的風流才子?他不肯多說,是想護著她,抑或是想防著她?思忖了一刻,揚了眉,嘴角微微一挑,罷了,少知道一點,也許活得還長久一些。
鍾隱察覺出她微妙的自嘲,眼神剎的一暗:“怨我麼?”
煙洛張了張口,末了卻是一笑:“鍾隱不必多心!你的毒還為全解,好好休息吧!”盈盈款款的轉到小屋門口,拉開門,徑自出去了。
鍾隱望定她消失的方向,面上恬淡的憂鬱被清輝勾得虛了,唯獨那雙瞳之中流轉的情愫,色彩流轉,濃重無比。子槐在一邊忍不住問道:“殿下,身體好些了麼?”
“該當無礙了!”
“這次因為屬下護衛不周,累殿下遭逢險境,請殿下處罰。”子槐單膝跪了,語氣頗為自責。
鍾隱僅只苦笑:“子槐何罪之有?快起來吧!”
從太子府赴宴出來,他便察覺不妥,感覺渾身一陣陣的奇寒浸骨,痛徹心肺。他服下了所有隨身的解毒丹藥,一卻一無效果。偏偏行至自家附近,卻發現父皇與大哥的旗隊。心念一轉,便猜出這是大哥的一石二鳥之計:他事先派人混進了太子府中,專在自己飲食中下了毒。然後一面將昝先生請入宮中,令自己求助無門,一面又將父皇引到自己府中來個守株待兔。他既有十成的把握毒死自己,又在父皇面前洗清了嫌疑。如若自己當真死在父皇面前;父皇定然龍顏大怒,追查前因後果,案子自然而然便會落到太子頭上。大哥再索性將那下毒之人殺了滅口,皇叔到時候定然欲辯無詞,不僅丟了太子之位,更難保不會送命。原本自己的其他四位皇兄都已故世,折了太子,又殉了自己,日後這南唐國君之位,豈非大哥的囊中之物?
幽涼的空氣中,鍾隱的淡然卻化作了薄誚:“大哥,料不到你千算萬算,卻並未算到,這世上竟還有一人能解了你特意為我研製的劇毒。”
子槐不禁瞧瞧鍾隱,六皇子身中劇毒,卻沉著如斯,不僅擺脫了大皇子派來盯梢的人,還思慮周全,著人去青樓飯莊製造自己正光顧的假象,令大皇子對他的行蹤毫無頭緒。他卻僅只帶了他們三個,來到這小小的“閒芳軒”。他家少年主子的冷靜,有時令他都心生恐懼。過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謹慎問道:“不過屬下不明白,既然孫易在大周時見過那個宋小娘子,曉得她對殿下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她身邊的葉公子,更加武功詭異。殿下此次還貿然前來,便算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