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向前的。然而,此刻的她,卻這麼小心心這麼害怕。

“我……不是在作夢?”

“不是。”他緊緊圈住她腰身,讓她緊靠著自己,臉頰貼近自己的心口。“我愛你,真的愛你。”

他愛……她,真的。

她的眼神,慢慢亮起來,唇畔開始浮出一朵夢幻般的微笑,而後,眼裡再度凝聚起水氣。

“我真的……聽見了……”她凝望著他,一眨也不眨,眼裡的淚滴卻快要滿溢。

“嗯。”他點點頭。

她的堅持,贏了,而他多年來的自制,輸了。

“不許再哭。”眼看她又要掉淚,他立刻命令道,語氣強悍卻也溫柔。“你已經哭得夠多了。”

她的眼睛紅通通、臉頰紅通通、鼻子也紅通通,呼息還一嗝一嗝的無法順暢;他抽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她的淚痕。

她深吸口氣、再吸口氣,聽話地止住淚水,感覺有點頭重腳輕,一定是酒精的緣故。

“我頭暈。”她小小聲地說,雙手揪緊他的衣服。

“一定是威士忌,你喝得太猛了。”他輕斥。

“我很傷心。”她虛弱地倚著他,享受被他憐惜的感覺。“我想,你一定沒有那麼愛我,所以不肯承認,寧願要我傷心。”

他沒有那麼愛她?!他眼神沉了下,這是什麼樣的誤解?

“我追你,追得好累。”她低語。“我不懂,就算吉叔會反對,但是如果我們相愛,總能說服他的,為什麼你卻硬要推開我,還要我嫁給別人?”

“你還太小,不一定能區別愛情和習慣。”還有恩情。

“我已經二十四歲,不小了。”她抬眼,極為不滿。“是因為習慣所以愛上你也好,是因為愛上你而愛你也好,我都是愛你、只要你,其它人再好我也不要,難道這樣就不夠真心嗎?”

他一怔。

是習慣,她愛他;不是習慣,她也愛他;她想得那麼清楚,他卻一直不敢接受,只擔心她不是真的愛他。因為父親、因為懷疑,所以,他推拒她在心門之外,傷了她的心,她卻不惜逃婚,追他到臺灣。

比起她的勇往直前,他顯得膽小多了,她讓他──自慚形穢。

“你讓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他輕嘆而笑。不是因為身分的差距,單就愛情,他就不如她的勇敢與執著。

“不管配不配得上,我都愛你。”她搖搖頭,不贊成他的話。“其實我一點都不勇敢,如果回日本之前,我還是不能讓你愛我,那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可以追、可以等,卻不能強求他愛她。

如果不是自願,就算他們在一起,也不會快樂。她的勇敢,還是有限度的,因為承受不起失敗。

“我愛你,真的。”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她了。

她聞言而笑,然後又擔心地問:“你不認為……我一無是處?”

“誰說的?你只是不肯專心去做一件事。”她很少用心去爭取什麼,除了愛他這件事。“而且,就算你一無是處,我還是愛你。”

“真的?”她很開心。

“真的。”

“那,就算很美、能力很強的女人,你也不欣賞?”

“欣賞,就僅止於欣賞。能讓我掛心的人,只有你。”他抬起她的下頷,不讓她的臉再低下去。“你一向很有自信的,哪來遠麼多不安?”

“因為那些自信,都被你壓扁了。”她可憐兮兮地道:“每次你把我推遠,我都安慰自己,你一定是愛我的,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可是每安慰自己一次,我的信心也就少一分……”

他突然低頭,吻住她顫動的唇瓣;她驚訝地瞪大眼。

“把眼睛閉上。”他在她唇上低語,隨即又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