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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甚至富裕了,久而久之,武人們便……便有了微詞。”
張邁聽到“貧富開始拉開”心頭微驚,對這次矛盾的根本所在猛然間就全明白了!
郭師道“微詞”這個判語用得極輕,但張邁卻馬上就知道那豈止是有了微詞,本來大家都過得差不多,其中一部分人忽然富了起來,而另外一夥卻依舊貧窮,這種落差固然會使得先富者更加積極,但要是處理不當,卻勢必會讓貧窮者心生怨懟,這種怨氣若是日積月累,到最後便可能會釀成什麼樣的變故實難想象!
“眼看預期所需要的錢糧已經備足了,但是揭竿而起的事情,卻未發動!因為貨殖府那一派覺得之前的計劃有著太多的漏洞,需要重新部署,力求萬全。那時候貨殖府替大夥兒賺到了錢,幾乎可以說當時唐軍全體都是靠他們養著,所以他們的人數雖佔少數,說話聲音卻大,而且他們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於是大夥兒就只有暫時忍耐,將計劃延後了一年。可是一年之後,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鄭賜當場提出瞭如果要發動起事會面臨的七大難題,都是當時唐軍很難解決、甚至無法解決的。無奈,只好將計劃又延了一年。如此一年又一年,倉曹裡存下的錢是越來越多,但貨殖府一派的顧忌也同樣是越來越多,本來唐軍在怛羅斯一帶是光腳丫子,只剩下一條性命,所以第一次的計劃是背水一戰,但如今貨殖府一派個個都有家有業,日子舒服,因此便都不願意去冒沒把握的危險了。到了後來,竟然有人說,有人說……”
張邁道:“有人說,不如便不要起事,維持現狀得了,對麼?”
欽差府中幾個老人一起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安六嘆道:“特使明見古今,不錯,那幫眼裡只有銅臭的雜碎就是這麼說的!”
聽到這裡,張邁對三家何以第二次分裂已經完全明白,這件事情推根溯源,已經很難說得清楚是誰對誰錯,鄭賜進行那樣的變革,一開始也是出於好心,其過程與手段更是精彩絕倫,只是事情發展到後來卻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甚至到了他無法控制的地步。
貨殖府一派要求維持現狀,就當時的情況來說那或許也是一個比較可行、比較安全的方案,只不過貨殖府原本只是安西流浪軍的一個派出部門,但要是放棄政治上“重建都護、規復四鎮”的政治目標,變成一味只是求財,將安西唐軍整個兒變成一個商業組織,那麼武人一派勢必從名義上到實際上都淪為貨殖府一派的附庸,成為這些商人的保鏢和下手,那就是徹底的喧賓奪主,武人一派如何可能接受這種變化?
“所以後來三家就亂了起來,對麼?”
“也還沒有。”郭師道道:“鄭賜公其實也是很顧大局的人,想方設法調和兩派矛盾,郭、楊、安諸公也極力壓制諸營將士,所以揭竿而起之事固然拖了又拖,但兩派仍然保持克制,而且據先人傳下來的話,鄭賜公本身也是希望能夠重建四鎮的,可是形勢發展到那個地步,貨殖府也已不是他一人說了算。又過了幾年,鄭賜公也老了,因一時不察,生了一場大病,病癒之後中風偏癱,鄭家的大權便移交到了他的長子鄭陽手中。也就在這一年,東邊的碎葉河流域諸胡結束內爭,西南的天方教國也有了北進怛羅斯之意,外部壓力陡然加劇,而安西唐軍內部也同時出了兩檔子的事,於是郭、楊、鄭、安諸公最擔心的事也終於爆發了。”
張邁心想外敵逼進那也沒什麼好說的,隔了那麼多年的事情了,對今後唐軍的動向影響不大,但內部的糾結卻得了解清楚,只有弄清楚了這些歷史淵源,今後才有可能化解矛盾,將業已分裂了的大唐勢力再度團結起來!同時也要從中吸取經驗,避免今後安西唐軍重蹈當年的覆轍。
郭師道道:“當時貨殖府出了兩檔子理虧的事情,被武人們捉住了把柄,於是……”
他想略過那把柄,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