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引著,從門口走進了一個粉衣少女,水粉色的單衣在秋風中顯得異常單薄,費揚古見狀,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緩緩站起,在他眼前,那是一個白海棠一樣晶瑩秀美的女孩子。

因澤在祖母的壽宴上曾遠遠的見過索額圖,所以並不陌生,只是他身邊的那個青年男子,打她一進院就直勾勾的盯著她,令她深感不悅,秋風頗冷,因澤不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覺得對面的男子依舊在看她,她一臉怒氣的瞪回去,在那青年男子的臉上停了片刻,忽然,她恍然大悟,隨即落落大方的對著費揚古燦然一笑。

看見因澤也望著他,費揚古反而稍收了收自己的目光,略微低頭,含蓄一笑,眼睛停留在因澤的面頰上,白嫩小臉兒上的一對梨渦,笑起來,令人著迷,亦著魔。

就在九月初九這個秋寒襲人的美麗日子,一對初識的男女,隔著一樹絢爛無匹的海棠花,含笑對望。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原來每天一更要比在醫院值班下管造影,累得多啊!

第六章 十月初十日

康熙四年九月辛卯,冊赫舍里氏為皇后,輔臣索尼之孫女也。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號,加恩中外。

皇帝大婚的喜慶侵染著北京城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鑼鼓喧天,爆竹聲聲,然而,費揚古在自己府中感受著這普天同慶的喜悅氣氛的同時,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自己的婚事,幾天前安親王拿來了一封紅箋,說是替他找人算了幾個宜嫁娶的好日子,讓他拿著這紙去鰲府商量,看看哪個日子最合適,費揚古開啟紙看了一眼,然後指著第一行就說,“不用商量了,我看就這個十月初十吧,下午麻煩王爺替我去鰲府告訴她家一聲。”

嶽樂聽見之後直拍大腿,“你這混蛋小子,我就覺得這個日子最不合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不嫌倉促啊?七八個日子讓你挑,你就偏挑這最早的,二十多年沒媳婦你也不急,就急在三五個月了?”費揚古也沒否認,嗯了一聲後坐下喝茶,一碗茶灌完,他說,“十月初十,十全十美,這樣不好嗎?”

初遇時是九月初九的海棠樹下,再見時是十月初十的洞房花燭,長長久久,十全十美,這樣不好嗎?他將茶碗隨手擱在旁邊,心中想著。

鰲拜看了成親的日子後略皺了皺眉,隨即說,他費揚古娶媳婦的要是覺得忙得過來,那咱們嫁閨女的,也忙得過來。一句話,賭氣一樣的將了女婿一軍。

修葺粉刷將軍府,準備一應的物事禮儀,酒席洞房也都不能含糊,好在費揚古的一群弟兄們也幫著他沒日沒夜的忙活,十月初八,總算是一切準備停當,一群人高興的在裝飾一新的前廳笑鬧。

“費爺,你那天不是說在索府看見新娘子了嗎,我們再問你,新娘子臉蛋兒好看嗎?你就說索額圖院裡的海棠花好看,不帶你這麼搪塞人的。看在咱弟兄幫你玩命兒一樣的準備婚事的份上,你就老實說吧,嫂子到底長的怎麼樣?”費揚古伸了個懶腰,大咧咧的回答,“就見了一面,一轉身就忘了,不記得了。”眾人聽了都很失望,後來大家走之前說大夥提前送了他一份禮,放在洞房的枕頭底下,叫他自己去看。

深秋的夜裡已經很涼了,費揚古再次推開新房的門,一個人在夜裡靜靜的看著這房間,在他的悉心謀劃下,新房中融合了江南和京城的風韻,朗闊舒適中還有些靈秀的味道,中廳的八仙桌上已經擺放了紅燭和百果,八仙桌後的牆上掛著一大幅畫,畫裡,一樹怒放的秋海棠,花葉絢爛,落英繽紛。

其實,他哪裡是不會過日子,不過是還沒用心罷了。

費揚古慢慢走進裡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