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當時在場的汪家本族的男女老少,都異口同聲地說是意外,是不小心走了火,打到汪四爺純粹是碰巧了,絕對不是有意。如若不信,大家都願意具名擔保。

既然是這樣,那還有啥說的?隊長也知道,鄉長那樣說,也就是個不得不有的姿態。他隊長也不是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個還吃飽了沒得事找些蝨子放在腦殼上爬?再說汪子林平日在團防裡,對他也不錯,人緣也好。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腦殼進水了才自己斷自己的後路。於是,團防隊長在鄉長面前揀好的說了一通,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這林秀青,從此對她老公公汪四爺,就再也沒有好臉色。家裡原來其樂融融的氣氛沒有了,轉面被憤恨、委屈、難過、尷尬籠罩著。好在,林秀青與汪子林還如先前一樣恩愛如初。

林秀青整天難得說句話。四奶叫她,最多也就答應一聲,再無多語。只有汪子林回來了,她才會多說幾句。那實際上也是聽汪子林講外面的事情,偶爾問問而已。

一天晚上,汪子林回來,非常的興奮。他迫不急待地跟林秀青講了他前些天干的一件大事:

那天早晨,我剛剛走進團防的大門,就被隊長叫住了。

“啥事隊長?”我問。

“昨天晚上徐家溝遭搶了,今天早晨天剛剛亮,他們甲長就來報案。要不你帶兩個人去看看?”

“行,那我就去了哈。”我叫了兩個隊員,背了兩支漢陽造,就朝徐家溝去了。

我們找到姓徐的甲長,問了問情況。甲長說,遭搶的有幾戶人。

看到我們來了,徐家溝的老老小小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講著昨天晚上的事。男人們一腔的憤怒,女人和小孩子們還驚魂未定。看來,昨天晚上那一夥毛賊鬧得是有點兇了。

他們說,徐家溝有很多年沒有出過這種事了,好多人晚上也不太警覺,睡得也很死。但是日怪的是,一個溝頭那麼多戶人,餵了那麼多條狗,好象那狗全都睡死了,沒有一條發出過叫聲。直到徐五家喊打棒客,人些才被驚醒。等他們拿起鋤頭棒棒追出來的時候,棒客早已不見人影,而那些狗,也才象瘋了一樣的狂叫起來。

我問了被搶的幾家,加起來也就是幾十塊銅錢,其他東西,象糧食雞鴨等等,也沒有多少,最大的就是牽走了一頭牛。

突然,一個女人衝到我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下去,口裡不住地求我一定要抓住那一夥遭天殺的,把他們碎屍萬段,跟她女兒報仇。

我一邊答應一邊扶她起來。但心中卻是疑惑:從被搶的情況來看,數額也不是太多,也沒有出現人被打被殺的情況,這個女子咋就會這樣子說呢?

甲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擠過來附著我的耳朵說:“這就是徐五家的,她的女兒十四歲,過幾天就要出嫁。哪曉得昨天晚上被那夥人糟踏了,現在正在屋頭尋死上吊呢。”

“哦,原來是這樣。大嫂你放心,我們一定抓住那夥強盜,法辦他們!你趕快回去,把你女兒看好,別再有個三長兩短了。”

那女人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我心頭毛得很。我想,你媽那個X,搶錢搶東西你已經是大罪,糟踏人家女兒,更是罪上加罪,何況人家女兒才十四歲!看老子不把你那豬鞭子割下來餵狗我就不叫汪子林!“你們有人看到過他們長啥樣不?”我問。

“他們都蒙著臉,沒看見,”甲長說。

憑我這幾年在鄉團防的經驗來看,這不是當地人乾的。這一帶的男人們,大多加入了哥老會的。他們都有自己的堂口。雖然袍哥們常常有些偷雞摸狗強拿硬拖的事,但大多數都遵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信條,當地人是不會搶當地人的。至於那狗不叫的事,大凡棒客都有辦法。只是,糟踏小女孩這一條,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