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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遠遠送出。蕭別離這一記陰掌登時走空,瞥見佇立身前的人,不由驚道:“王爺!”
方殘歌立足落步,才覺渾身無恙,回頭瞧見蕭別離禁若寒蟬之狀,才知身前這氣度超然的文士正是龍驤樓主完顏亨,回思適才此人將自己送出的勁法,當真便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卻又拿捏巧妙,不由暗自心折。他本來怒意勃發,但這時一見完顏亨,忽覺心底一陣氣餒,挺身拱手道:“晚輩雄獅堂方殘歌,見過樓主!”
完顏亨向他略一點頭,狠狠瞪了蕭別離一眼,才從卓南雁手中取過書信,幾眼掃罷,舉頭向方殘歌道:“煩勞轉告羅堂主,二十九日之夜完顏亨自在翠鶴山恭候大駕!”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蕭別離忍不住道:“王爺難道忘了,那日可是王爺跟刀霸僕散騰的對決之日!”完顏亨淡淡道:“那又何妨?無非多戰一場罷了!”言語之間,竟然似毫不把僕散騰和羅雪亭放在眼內。
方殘歌面色一變,道:“既然如此,那便改個日子!”完顏亨搖頭道:“那也不必!到時本王先應堂主之約,然後再戰僕散騰。”方殘歌撞見他深不可測的眼神,心中忽覺一陣不安,急忙冷笑道:“如此甚好,師尊何等樣人,決不會佔旁人便宜!”完顏亨道:“堂主若到京師。請到館驛安歇!”方殘歌仰頭笑道:“不牢掛懷,雄獅堂還有些銀子,住得起店!”只覺在完顏亨幽深目光的注視下,心神萬分不自在,再不敢停留,轉身大步而去。
完顏亨目注他龍行虎步的背影,忽冷冷道:“少年,你比武時內息受震,一月之內最好不要與人動手!”方殘歌身子微震,卻片刻不停,疾步出了王府。蕭別離餘怒未消,訕訕道:“王爺適才為何不讓我一掌料理了這廝?”完顏亨忽地展顏一笑:“此子膽氣不凡,倒讓我生出了惜才之念!”完顏婷輕聲道:“爹,您一日之間,約戰當世兩大高手,當真……勝券在握麼?”
“為父一生所參的,便是一個‘死’關,卻總是差著半籌,只因這天下,再無讓我畏懼之敵!”完顏亨緩緩的語氣之中透著說不出的傲氣,說著舉目望天,悠然道,“同時約戰獅堂雪冷和刀霸,雖是頗有兇險。卻使我置之死地,說不得卻能因禍得福,參破天道!”
方殘歌走後,卓南雁忽覺一陣心神不寧,卻也說不出到底為了什麼,跟完顏婷藉口龍吟壇中尚有要事,便匆匆而出。
信步走上街頭,卻見暮色已蒼黑起來,周遭民居里的炊煙都已散盡。西天幾片暗紅的雲給晚風撕扯得繚亂無比,月亮白得像紙,薄薄的貼在東邊天際。街角有小孩子的嘻鬧聲零星地傳來,卓南雁聽了只覺那天真稚氣的聲音遙遠無比,好似從天上飄來似的,心中忽想:“我為何如此鬱悶?是為了適才失手打傷了方殘歌,還是為捱了他的痛罵?”
一縷簫聲恰在這時響起來,卓南雁陡然想起方殘歌冷冷的笑聲“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霎時心中一痛:“是小月兒,原來我心中終究放不下小月兒!呵呵,再過幾日,我便是芮王府的郡馬,小月兒知道了,又會如何?”
他一人在街上踽踽獨行,直走到夜色闌珊,抬頭看時,不禁一愣,卻原來他不知不覺之間來到了當日林霜月開的小店鋪前。月色漸明,這小巷偏僻得緊,燈節早散,“花燈觀音”已去,小店前再沒個人影。
卓南雁索性坐在冰冷的石階上,不由自主地自懷中摸出那冷玉簫,在手中緩緩把弄。這玉簫他早不知撫摸過多少回了,但這時在月色下瞧來,卻覺分外可愛。簫口那一點如血的暗紅,宛然便似她的櫻唇。他心頭一痛,便將暗紅的蕭口銜在嘴裡吹弄。但他從未學過音律,想吹奏當日林霜月給他吹過的曲子,胡亂吹撫多時,兀自不成絲毫腔調。
卓南雁心中鬱悶漸增,猛一抬頭,卻見那古舊的門板吟冰冰地封著,在月色下泛著青油油的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