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哥,他是活該,誰叫他念了十年的經,讓他這個小弟飽受十年的荼毒折磨。

木舟靠近岸旁,他躍上岸,接過元夕生差人送來的桂花糕。

“這是要送給誰的?”他看見小奴婢端了一壺溫酒。

“這是要送往上古園,三爺要的。”

“哦?”他想了想,笑著把它拿走。“再去為三爺端一壺吧,這給我啦。”

“十二爺,你身子還沒好……”

“去去去,我會小心啦,真是。”岸邊有樹,樹上正是餘恩當日路過時所見的樹屋,元巧一躍上樹,輕鬆落在樹屋上頭。

“啊……十二,我……”餘恩仰頭惶然瞪著他。她還在舟裡,而木舟離岸有一小段距離啊。

“爬上來啊,這兒有繩梯,你上來陪我嘛。”他的笑靨讓人難以招架。“餘恩兒,你不想現在回去被七哥找到吧?那就上來,我又不會逾矩,當你是姐姐看呢,總想跟你聊一聊啊。”

他……他連她的心思都摸得透徹,難道她真不會掩藏心事嗎?心底是微微驚訝,也不得不吃驚他的聰明。

確實有點害怕見到聶問涯,之前的相交寧靜讓她心安,可是他的親吻讓她無所適從啊……

“來吧來吧,”他誘哄:“上來這兒,能看到聶府一半面貌呢,保證心曠神怡喔。”

餘恩遲疑了下,抱著盆栽上繩梯。

樹屋依附著厚實的樹幹成半隋圓圍繞,屋內簡陋乾淨,有一張木床及棉被,地上散著幾本書,書極新,像是不曾翻開過。

“來來,坐這兒吧。”他笑咪咪的拍拍身邊空位。“從這裡往外看,很美吧?從小我四哥身子不好,難到外頭走動,所以爹就在擴充府院之際,力求自然之美。不必上山不必近海,也能看見湖光山色。你可以閉上眼睛,靜靜享受……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會吃了你,真是。”

餘恩見他大方坦白,遲疑的閉上眼。春風襲來溫煦醉人,入眼之後頓覺平日不曾注意過的鳥啼蟲鳴如天籟。

元巧微笑地喝了一口酒,睨她隱約含笑的臉蛋。女兒家一笑多可愛,哪還有什麼陰沉難看。他就說,八成是七哥動作過慢,才會至今未有進展。

“你臉上的疤……”才一伸手摸她臉頰上的淡疤,她立刻張眼避開,原先的防備又回。“別怕,我只是想說,近瞧之下你的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上點胭脂就什麼也瞧不見了。”他無辜的眨眼,問道:

“這淡疤是怎麼來的?我瞧像是被利物刮傷的,傷口極淡,如果當時找了大夫,應該是不會留下痕跡的。”他的語氣未有嫌惡,只是純然的好奇。

“是……是啊,”也許是心情微微放鬆,也許是先前已與聶七說出心事,總覺再提起往事,不再難以敵口。而元巧像是無害的親人。“這是地痞流氓打的,被他的戒指颳了道……”

“地痞流氓?是為了收保護費嗎?”元巧的語氣溫溫平平,不過分驚訝,倒有點像是引導。

“不,不是。是冬芽陪我出門買東西,他們想調戲冬芽。當時師兄不在,只有我……我當然得保護她,那時不像後來有七爺相助,所以……”未見元巧倏地雙目一亮,繼續說出後來聶七救她之事。

湖光山色、鳥啼蟲鳴,讓她暫時遺忘了師門,低低傾訴,偶爾元巧插上一、兩句,適時扮演讓人心安又像弟弟的角色。

繡芙蓉2003年10月24日更新制作

太陽西下之後,黑夜濛濛,燈影在府裡閃爍不定。

“找到啦。”小奴婢小聲叫道,指著地上的綬環。“這是十二少的,下午我送點心過來時,他身上就戴著它的……啊,我想起來了,下午我見十二少跟苗小姐在一塊的。”

聶沕陽抬起頭看著隱藏在樹上的矮屋,裡頭沒有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