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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應該不在裡頭吧。”見聶問涯提著燈籠上樹,他搖頭嘆口氣,跟著爬上去。
在屋口處,聶問涯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進去?是沒人嗎?”聶沕陽側了側身,並列在門口,順著光往樹屋內瞧去,眼底微閃驚色。
木頭地板上顯得凌亂,酒壺滾在一角,元巧趴睡在地,苗餘恩則睡在唯一的床上,身上被褥半掀,已垂一半落地,蓋住元巧的身體。
“呃……”半晌,沕陽清了清喉嚨,說道:“雖是共處一室,並未共睡一張床啊。”眼角專心注意聶問涯的舉動。
甚至,聶沕陽收了扇,隨時打算撲向前護住元巧。
兄弟裡,唯有問涯這個火爆脾氣是容不得他人解釋的,先折騰掉來人半條命再說。
他的臉色鐵青,握著燈籠的手背可見青筋,渾身上下燃燒未修飾的怒意。
“他若不是我弟弟、他若不是我弟弟……”聶問涯瞪著元巧,咬牙道,像要生吞活剝,聲音怒而低沉,十足的威脅。
“正因他是你弟弟,所以才知道你喜歡苗姑娘。你知道的,元巧還是個孩子,只是想逗她開心,沒有旁的心意。”聶沕陽快速接道:“元巧沒有私心,只是瞧不過你慢吞吞的性子……”額間已微微驚出冷汗來。有多久沒有見到老七如此盛怒而不加以掩飾?
他是極希望老七能開啟心結,恢復過往的豪邁性子,但那並不表示得要元巧當犧牲者啊。
聶問涯瞪他一眼。“你倒是疼他疼得緊。”舉步上前,聶沕陽也快步跟上,以防他一時衝動而幹下狠事。
“除你之外,苗姑娘確實也該與人多接觸,方能改變她的個性。”聶沕陽邊說邊聞到一股酒味——酒味來自元巧的身上,也……從苗餘恩身上傳來。兩人都喝酒了嗎?該死的元巧!
逼近餘恩,聶問涯瞧見她雙頰微紅,雙眼睡著的模樣似乎放鬆不少。明知元巧年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但心裡總覺憤怒。輕輕掀開棉被,他怔了怔,鐵青難看的臉色逐漸柔化。
“盆栽?哪來的?怎麼苗姑娘還抱著睡呢?”沕陽問道,輕輕踢了踢腳邊的元巧。
聶問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她細瘦的雙臂仍然抱著下午他給她的盆栽,見到他們共睡一室時的躁怒怨恨忽然一點一滴的淡化,他抿著嘴思量一會兒,終於宣告道:
“我不當居士了,沕陽。”聶沕陽猛然抬首,面露喜色,答道:“我聽見了,從此以後你不再是居士了。”明文規定,哪怕只有一人聽見也好,從此問涯不再是居士,不必受佛家戒法約束。
他抱起苗餘恩,撲鼻又是一陣酒氣。聶問涯狠狠瞪了熟睡的元巧一眼,攀著繩梯而下。
聶沕陽輕吐口氣,垂首注視元巧。“算你命大,若是十年前,你連小命也不保了。起來,元巧。”
元巧張開惺忪雙眸,打了個噴嚏。“四哥知道我醒啦?”
“胡鬧,你簡直在玩命。”聶沕陽怒斥道。“你不是沒見過你七哥發怒過,你是存心想被他再打一次?”
難得見四哥惱怒,元巧連忙陪笑道:“下次不敢了,四哥。我只是瞧餘恩兒有心事,陪著她聊聊而已。”他翻上床,笑逐顏開的。“四哥難得上來,咱們兄弟也有好幾年沒有共床而睡,今晚我們共枕夜聊,你說好不好?”
本想罵他胡來,卻及時收住口。元巧狀似無心之言,淘氣的黑眸卻流露一抹遲疑。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沒有發覺這些時日來他這四哥奇怪的轉變。
“你……胃還痛不痛?”聶沕陽顧左右而言他。
元巧轉了轉眼珠,眯著眼:“痛啊,怎麼不痛呢,我恨死李家廚子了,也不知道到底嚐到什麼,讓我飽受胃痛之苦。”他捧胃倒向床。
明知他在作戲,聶沕陽仍然搖了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