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幾回都是一樣;一拿起刀來,腦海至是大師兄的無情。是她無法理解的疑惑阿!

她是連一本食記都不如的女人,所以才會被師門捨棄。

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沒有美貌、沒有氣質,她讀過的書有限,是會寫字,卻無法作詩;是將菜譜記錄下來過,卻從來沒有碰過眾人讚歎的書籍啊。

怎能當得起聶七的朋友呢。無法接下他的話、無法走進他的世界,這樣的無技女子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苗姑娘?”傘微微傾向她。

她抬起臉,細雨之中看見溫和的笑臉,與聶七有幾分神似。

“忘了我嗎?我是聶沕陽。”

“四……四爺……”

“下雨天怎麼不撐起傘來。小心生了病,受折磨的是自己呢。”瞧見她痛苦的小臉,聶沕陽微笑。“跟我走一段路吧,我送你到偏善樓附近。”

她不知如何拒絕,只得垂目跟著他走。

“怎麼啦?這時候不該是七弟在陪著你嗎?”

“七爺有事,再說天天煩著七爺,我也覺得愧疚。”

“什麼愧疚,你既是七弟的朋友……”

“我是嗎?”她激烈的說道:“不過是七爺可憐我罷了!我知道他待我極好,教我下棋、聊天,不過是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知道我未從夢魘中掙脫出來,所以守著我,怕我做出傻事來……”

“哦?”聶沕陽感興趣起來。“你也發現了?”

“怎能不發現呢?他好得實在不能再好了,我這一輩子怕再也不會遇見像他這樣的好人。”

聶沕陽輕笑出聲。“好人?老七雖然吃齋唸佛,但距離這好人稱謂尚遠著呢。他待人好,也得看人。你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待你極好?”

“他……好心。”

“好心腸的人比比皆是啊。苗姑娘,你與人接觸極少,自然有些遲鈍,不過沒關係,凡事慢慢來,也可以磨磨老七的躁性子。”

怎麼她一點都聽不懂他的話?難道聶七是有目的而為?他會有什麼目的?如果有目的,要她報答就行了,何況她身上並無任何有價值之物,就連想要盡點心力下廚,也……

走近偏善樓附近,聶沕陽笑道:“苗姑娘別胡思亂想,人的價值若以技長來論斷,未免太過淺薄。”將傘交給她後,隨即往石頭窩而去。

偏善樓近禪院,她下意識的走近,見到家丁引來一名男子,等發覺過來,她已直覺爬上樹躲起來。

這男子是陌生的,與聶七並不相像,應該不是兄弟……那,是朋友嗎?

“七爺,譚公子來了。”

“你退下吧。”聶問涯輕擺了擺手,只留下那名男子。“好久不見了,譚兄。”他浮起溫和的笑。

“是……是很久不見了……”譚仲研緊張的笑了笑。“咱們也有十年沒見,你……改變甚劇……”

“是嗎?”他聞言,似乎感到相嘗高興。“我修身養性雖不及佛門中人,但多少是改變了自己暴怒的性子,不再衝動行事。你找我有事?”

譚仲研面露為難了下,才垂首結巴說道:“我……我找你確實有事。”

在樹上的餘恩,心底隱覺有異。若是朋友,為什麼聶問涯一點喜色也沒有?他雖然溫和有禮,但總像戴了面具一般,生疏而冷淡。

等了一會兒,見聶問涯沒有詢問的打算,譚仲研一咬牙,掀了衫角跪下地。

“你這是做什麼?譚兄。”

“我知道你還在怨我!怨我十年前不該捨棄你,怨我不該在你幫了我打退欺負婉青的官子之後,將你拒於門外。如今我來求你,你想怎麼羞辱我,我都無話可說,只求你……幫幫我!”

“幫你?我何德何能能幫你呢?”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