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七爺有事,請苗姑娘等到下午之後吧。”

“有事?好,我……我懂了。”心理頗覺奇怪。相處一個月以來,聶七少有它事,他的生活規律而正常,上午與她相處,下午他譯寫中原之外的佛文時,也不介意她待在佛堂。訪客極少,但多是佛門子弟,他也不會拒她於門外。

表面上,他真誠待她,像極朋友之姿,可是總覺有些不對勁之處。他像要將她極力納進他的生活之中,教她不懂之事,讓她習慣廚技外的世界。

“我……可以在府裡走走嗎?”

“這是當然。”歐陽見她客氣,心裡有些不習慣。府裡的主子一向理解他直腸子的性子,說起話來也不懂收斂,他尷尬露出笑。“七爺的意思也正是如此,讓懷安帶苗姑娘四處挺一逛。”

臨走之前,他在懷安耳畔壓低聲音:“去哪兒都行,只要別讓苗姑娘近禪院。”

懷安點頭,笑咪咪地問:“小姐想要上哪兒呢?”

“廚……廚房,好嗎?”

懷安聞言,想變臉色又不敢。“小姐……你去了好幾回了啊……”彭廚子一定早就恨死她了。

“我想再去試試。”餘恩不死心的說道。

懷安遲疑了一會兒,回想歐陽的命令,只能點點頭,硬著頭皮領她往聶家廚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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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府廚房——

“惡——”

廚婢早已習慣的手腳並用,將餘恩迅速扶開。

“苗小姐還好吧?”小廚婢細聲問道:“要不要我將懷安找來?”好個懷安,一進廚房,就先逃之夭夭。

“我……我還好……”

“拜託,姑奶奶,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進廚房啦?一鍋飯讓你煮到幹,一盤菜讓你燒到全部全毀,我求你,放了咱們一條生路吧。”不由分說,大彭廚子將她踢出了廚房。

剛下細雨,小廚婢連忙塞了柄油紙傘給她,小聲說道:

“彭廚子沒有噁心,只是寶貝他的地盤,小姐不適作菜,還是不要再來,省得遭他的罵。”

餘恩怔怔的轉身離開,靜靜的走在聶府的大宅院裡,往來的丫鬟向她福了福身,她沒理會,繼續的往前走。

“苗小姐在找七爺嗎?”有奴婢大膽叫住她。“七爺在禪院呢。”偷偷瞄著她。有一回送茶到禪院,見到七爺與苗姑娘在說說聊聊,一走近,赫然發現大半都是七爺在說,她在聽;而七爺不說話的時候,苗姑娘也不會主動說話,就靜靜的坐在那裡。

好奇怪,一個好姑娘家怎能久住他人府邸而終日與男人相處?尤其見七爺說話時,苗姑娘總有幾分靦腆,像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溫和的七爺與她走在一塊,一點也不協調,總覺苗姑娘陰沉過了頭。

曾經偷偷問過十二爺,十二爺沉思了會,笑言:“女兒家都是寶,只是有的女孩呢,像和氏璧,只見其外,是不知它的珍貴。”

和氏璧是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十二爺的眼裡,沒有一個女孩是不入眼的。

“七爺不是在禪院譯寫佛經,而是有人拜訪。”奴婢小聲提醒。

“我知道了,謝謝。”餘恩點頭言謝,腳步未停的繼續走著,心神飄浮不定。她忽地捂著臉,狠狠咬住唇,悶叫一聲,嚇得那小奴婢拔腿就跑。

“為什麼?”她自言自語的低叫。“一離開他們,我什麼也不行了。”不會煮飯。不會燒菜,就連看到它們也只想吐。

為什麼?“這是我唯一的一技之長啊。”曾經想過一旦離開了聶府,無處可去時,那就擺攤賣粥賣飯吧,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所以一定能活下來。

但現在呢?即使不願承認,事實也說明了一切。一做飯就難以剋制嘔吐之感,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