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又大聲檢討了好幾遍。

王貴倉板著臉又訓斥了婁玉娥幾句,散會了。

婁玉娥捂著臉號啕大哭,看到李芳草和週三喜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她哭著問道:“李芳草,現在你滿意了嗎?”

李芳草微笑說道:“婁玉娥同志,你是向小王莊全體社員做檢討,又不是給我一個人,怎麼能問我滿意不滿意呢?”

週三喜指著婁玉娥,立刻說道:“我看她心裡還記恨著芳草,先前的話都是騙咱們的!”

婁玉娥嚇壞了,慌忙捂著臉跑了。

第二天,李芳草就沒見過婁玉娥了,聽張美香說天不亮婁玉娥就走了,生怕他們阻攔她去申城。

又過了兩天,李芳草跟著生產隊下地幹活,地裡的土乾的厲害,土坷垃輕輕一捏就成了粉末,不少麥苗都枯萎了,村裡人臉上都泛著愁色,紛紛說著前天就該澆地了,一直到現在大王莊都沒有把泵給小王莊。

幾個漢子喊著支書王貴倉去找大王莊的人討個說法,問問什麼時候能把泵給他們。王貴倉含含糊糊推辭說道:“急什麼?人家用完了就給咱們送來了!”

然而全村人都圍過去,催著王貴倉過去問問。

王貴倉不耐煩的罵了幾句,只得答應帶幾個漢子過去問問,不少人都跟著過去了,生產隊長乾脆大手一揮下工。

李芳草跟週三喜肩並肩提著鋤頭往回走,突然村裡一個孩子噔噔噔朝她跑了過來,經過她時撞了她一下。

週三喜連忙拉過李芳草,怒瞪著那小孩跑遠的身影,“誰家小孩啊?毛毛躁躁的!”

“算了……”李芳草一顆心劇烈的跳了起來,“咱們趕快回去吧。”

等回了知青點,李芳草躲到沒人的地方,伸開了一直緊攥著的手。

掌心躺著一張對摺幾次的紙團,邊角被汗水湮溼了不少。

她左右看了一眼,飛快展開了紙團,紙團上寫著一行剛勁有力的字——你想好了嗎?

李芳草的臉刷的燒了個通紅,紙條彷彿跟個燙手的火炭似的。

她把紙條放到口袋裡,週三喜正在灶房切地瓜,抬頭看了她一眼,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臉怎麼紅的這麼厲害?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說著,週三喜伸手要試李芳草額頭的溫度。

李芳草趕忙避過,說道:“沒有發燒,我,我剛有點熱。”

她掩飾性的坐到了灶膛前,將曬乾的玉米芯掰成兩段,扔進了火堆裡。趁週三喜轉身切菜的功夫,她趕緊把冰涼的手貼到了臉上,才緩解了臉上的熱度。

吃過簡單的午飯,週三喜拎著她做針線的小布包出去了。村裡有人嫁閨女,聽說城裡來的知青不但會繡花,還會不少新穎好看的花樣子,就請她去幫忙。

李芳草在屋裡聚精會神的複習著她從廢品收購站買回來的高中課本。

這會兒上,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張美香敲了敲李芳草這屋的窗戶,喊道:“芳草,有人找你。”

李芳草立刻想到了楊知非,剛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緊張起來,騰的站了起來,手腳都在緊張的顫抖。

等會見了楊知非,她該說什麼?

然而等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做了好多心理建設,想了好多該如何說的話,開啟門一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揹著手的中年胖子。

她不認識。

“你就是賣木耳的知青?”中年胖子詫異的打量了眼李芳草。

李芳草連忙說道:“我就是賣點菜……”

中年胖子呵呵笑了起來,擺手說道:“姑娘,你別緊張,我是飯館的廚子,只想要點新鮮山貨做菜,旁的一概不管!”

為了讓李芳草安心,他還給李芳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