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作證,還真是縣城國營飯店的廚師,叫張社會。

“小姑娘別緊張,你賣木耳,跟農民賣雞蛋,賣自家地裡的菜是一樣的,就那點東西,現在誰還計較這個啊!”張社會叉腰大嗓門,還挺能說,看著就是一個爽快人。

李芳草心裡鬆了口氣,“您想要木耳?”

“想啊!我大老遠跑過來可不就為這一口鮮兒貨!”張社會說道,現在冬天還沒完全過去,人們都可吃夠了冬儲的白菜蘿蔔,都盼著能來點新鮮的。

這會兒週三喜和鍾麓都不在,李芳草進了新蓋的土坯房,把能摘下來的木耳都掐了下來,摘了一包,約莫有六七斤的樣子。

張社會從他騎的腳踏車後座上拿出來一個布袋,裡面裝著一杆精巧的小秤,說是他平時秤調料的,秤了幾次才秤清楚,一共是六斤七兩。

李芳草剛想說就按六斤五兩算錢好了,結果張社會不由分說數了七斤的錢出來,又伸頭往土坯房裡看了一眼,說道:“下一批木耳長出來,你們不要賣給別人了,我要是沒時間過來,你們給送到我上班的飯店去。”

李芳草自然應下了,還領著他去譚錦繡她們幾個家裡收了木耳。

送張社會出村,經過供銷社時,李芳草跑過去給張社會買了一包煙,客氣的遞了過去,說實在沒什麼好招待的,讓張社會不要嫌棄。

等李芳草回到知青點,週三喜和鍾麓也回來了,聽說來了大客戶,把木耳買走了,都挺高興的。

李芳草把週三喜和鍾麓拉進屋,從兜裡掏出了張社會給的那一疊錢,解釋道:“本來不止這些的,但我給人家買了一盒煙。煙錢我自己出,等會我補上後,錢咱們三個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