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爭。如此,猶太人將得到一個國家,而德國人將順便摧毀英國在中東的一個基地,同時解決歐洲的猶太問題”。這看起來很符合邏輯,同時又令人毛骨悚然:傑出的猶太領袖正積極地考慮與人類歷史上最大的反猶主義者合作,與大屠殺的元兇在種族滅絕爆發12個月前進行商議。

在希特勒及其反猶主義力量看來,猶太人被驅逐到哪裡並不重要。巴勒斯坦只不過是眾多可能性中的一個,除此之外,俄羅斯腹地也被認真探討過。希特勒在1941年告訴克羅埃西亞軍事指揮官斯拉夫科?克瓦特爾尼克(Slavko Kvaternik):“猶太人被送到哪裡根本不重要”,西伯利亞或者馬達加斯加都可以。

然而面對在俄羅斯的長期困難,納粹策劃者逐漸明白,讓猶太人聚集在營地意味著可以毫無困難地實施大屠殺,這種原本漫不經心的想法如今正變得更加正式、更加冷酷。隨著稀有資源的逐漸枯竭,對於一個極具反猶色彩的政權來說,著手實施大規模屠殺並不需要太多考慮。當納粹領導人意識到將有數百萬張難以養活的嘴時,那些被關在波蘭集中營裡的猶太人無疑是現成又易得手的屠殺目標。

阿道夫?艾希曼早在1941年7月中旬就曾寫道:“這個冬天很危險,我們不能再繼續為猶太人提供食物了。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使用速效藥劑殺死這些失去工作能力的猶太人可能不是最人道的方式。”老人、體弱的人、婦女和兒童,以及那些“沒有工作能力的人”被作為廢品消滅掉,他們是“數百萬”被屠殺者中的第一批,他們的死亡在入侵蘇聯之前就已經出現了跡象。

一系列在規模和恐怖性上都前所未有的事件開始爆發。人們像牲畜一樣被趕進南俄羅斯、烏克蘭和西部草原的圍欄裡。在那裡他們被分成兩類:一類是可以勞作的奴隸,另一類則註定成為讓其他人獲得生存的犧牲品。而大屠殺的直接理由無疑就是這些土地生產的小麥沒能達到預期。

在巴黎,那裡的警察自30年代末以來一直在對猶太及非猶太外國人進行秘密登記,驅逐猶太人的過程只不過是在已經交給德國佔領者的索引卡片裡快速查詢,然後派出警衛把猶太家庭運到東方的集中營(大部分都位於波蘭)。作為納粹反猶主義制度化的一部分,其他被佔領國家同樣開展了猶太人登記工作,這使得驅逐那些被判定為多餘的人變得更加容易。

當對入侵結果的希望破滅後,納粹精英認為,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德國的問題。在1941年5月2日柏林會議召開後不到8個月,德國人又在柏林樹木繁茂的郊區萬湖(Wannsee)召開了另外一次會議,再一次涉及難以具體估算的數百萬死亡人數。在1942年1月20日那個多霧的清晨,與會者得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結論。在他們看來,屠殺猶太人只不過是一時的應對措施,種族滅絕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

不久之後,反擊德國的步伐開始加快,來自倫敦和華盛頓的坦克、飛機、軍備和物資被大量運往莫斯科。從波斯灣的阿巴丹、巴士拉、布什爾等港口向內陸進發,取道阿拉克(Arak)和庫姆(Qom),直抵內陸的德黑蘭,並最終翻越高加索進入蘇聯——這便構成了所謂的波斯走廊(Persian Corridor),自古以來,這裡就是一條重要的交流貿易網路。同時,一條穿越俄羅斯遠東地區到達中亞的通道也被開闢出來。

俄羅斯與英國舊有的商業聯絡被再次啟用。不過,運送物資和資源到摩爾曼斯克及俄羅斯北部的北極航線在18世紀至19世紀是極其危險的事,而且要面對經常出沒於挪威北海沿岸的德國潛艇以及提爾皮茨號(Tirpitz)和俾斯麥號(Bismarck)這樣的戰列艦,因此需要極大的適應能力和勇氣。很多時候,能夠返回的船隻連一半都不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