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傷心欲絕的笑聲,越飄越遠,彷彿人已遠在天涯……

…………

黎元芳要求譚勇林做的卻是小事一樁。

黎師爺給了譚大教頭一個藥方,要譚勇林連夜到“北涼城”裡最大的藥鋪“瘋人院”,找白裘恩白大黎師爺藥,藥抓好了,就躲在自己房裡關上門煎藥;煎好了藥,把藥汁倒在馬桶裡,換一碗參湯端去給大統領做夜宵用,再把藥渣倒進客棧廚房後的陰溝,就算大功告成。

招搖過市,大搖大擺,就這麼簡單。

決鬥的前一夜,整個“涼城客棧”的客人,都是不眠的。

一些不明來路的人物,鬼鬼祟祟的混進“瘋人院”來,打探譚教頭抓了那幾味藥;還有一部分人,又到陰溝裡去撈藥渣,一個一個發生的新資訊,透過各種渠道,在各個房間裡蔓延:

“姓譚的抓了藥,我們的人親眼看見是送給他主子安天命服用的,千真萬確。”

“知道他抓的什麼藥嗎?”

“我用五百兩銀子跟白大夫買到了那個藥方,主量是牛黃、田七、蛇膽幾味專治肝疾的名貴藥材。”

“這麼說安天命有很嚴重的肝病?”

“安天命身經百戰,受傷無忌;少年時又縱情酒色,元陽消耗。內外夾攻,若是傷及肝脾,那可是無救的病。”

“非但無救,而且最忌鬥氣使力,高手相爭,斗的就是氣力;真氣既動,若是震動肝腑,用不著對方出手,就已必死無疑。”

“事不宜遲,馬上通知所有咱們的賭家,統統買‘安樂侯’嬴!”

……

有些昏暗的房間裡,兩個財神,幾乎高興的要把舌頭笑到肚子裡去。

但是,他們又不能笑得太大聲。

那種壓抑的興奮,讓兩個人的表情,自己都感覺有些滑稽。

“那些土財主打聽到這假訊息,都紛紛在趙輕侯身上下了重注,只怕是惟恐賭注下得太慢,走漏了玄機。”黎元芳捂著嘴,笑得像一隻才偷吃了農民伯伯雞舍裡兩隻小母雞的胖狐狸:

“我假作勉為其難的接下他們的賭注,讓他們認為我們才是個活活的冤死鬼。我們又湊了五十萬金子,交給了賭局,我們的賭本也就此可以保全再賺,那些蠢蛋時候也只有自認倒黴了。”

沉中俠“嘿嘿”一笑:“二財神在‘聊城’布了那麼大的局,才將礙眼誤事的冷北城‘調虎離山’,輸贏就在此一舉了。”

海黎元芳眉飛色舞的笑著道:“我們押在賭局裡的第二筆賭注五十萬兩,已經有人接了,現在的盤口是以三搏一,安天命若是勝了,就算我們勝了,開去第一筆賠進去的,足足還有一百二十萬兩的賺頭,我們和二財神、三財神各得其四,三十萬兩金子,八輩子也花不完。”

沉中俠喜動顏色:“誰有這麼大的手筆,能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接下這一注?”

屋外突然有人道:“我。”

沉中俠忽然坐起,一雙眼睛裡精光暴射,刀鋒般劃過屋外青衣少女的臉。

“我是冷若霜,”那少女冷冷的道:“我們‘涼城客棧’和你賭!”

不去看屋中兩位大佬的各異的臉色和長大的嘴巴,冷若霜冷峭的轉身。

她的身後,緊緊跟隨著瓜皮小帽的金誠武和花襖錦簇的張漫玉。

“按照二姑娘的吩咐,一炷香之前,五十萬兩黃金已經在‘賭局’下注,買趙輕侯贏。”金掌櫃碎急步緊跟。

“除了客棧賬上的十萬輛,‘富貴集團’馬耘和王劍臨兩位大佬各出了二十萬兩,當然,他們的條件也相當苛刻。”小玉碎步忙隨說。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冷若霜常吸一口氣,冷冷的道:“‘財神賭局’設局放賭,害得那麼多百姓家破人亡,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