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事吧?辰源大公子,這件事,就不勞您掛心了!”知道辰源的來意之後,熊東怖狹長的驢臉,頓時掛滿了一種好像是一個外

人闖進自家宅院強行看了他的老婆女兒洗澡般的不快和不滿。

“‘黑水軍牢’,名列‘大宋’十大恐怖地獄之一,”辰源道:“這三爺是個英雄,英雄要有英雄的死法,他可以戰死兩軍對壘的疆場、可以隕命在高手對決的決鬥、甚至是精喪人亡於美人的牙床上……但是,他就不可以枉死在鷹爪子的刑獄裡。”

“達公子說笑了,”熊東怖冷聲道:“我家老三還沒有死,他還在軍牢裡服役。”

“一個人落到‘談何容易’的‘黑水軍牢’裡,其實逼死了都難過、都難熬,你們總不能等到安東野真的要死了的時候,才設法去營救他吧?諸位。”

“我們又能做什麼?”何老狗苦笑:“我們又不能公然去劫獄。”

“諸位想,如果換成你們含冤受屈,被關押在牢裡,你希望三爺在外面為你們做些什麼?”辰源放下茶盞,直視眾人。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雷大弓支吾地道:“我們兄妹每天都給三爺送飯、送酒、送菜、送寒衣……”

“你們見著三爺了?”辰源少有之眼光一亮。

“沒……沒有。”雷大弓支支吾吾的道。

“那你們把酒菜衣物親自送到他手上了沒有?”辰源又問。

“也沒有,”熊東怖搶過話頭道:“不過談大人每次都說一定會送到老三那兒去。”

“二爺是親自將衣食送去軍牢的?”辰源再問。

“當然不是,”熊東怖理所當然他說:“我是吩咐‘鳥弓兔狗’四殺將代為送去的。”

“二爺就沒有設法探監?”辰源追問。

熊東怖臉色當時變得極度不好看,梁少兔馬上接過話去:“我們問過談獵心談大人,要想看視,先得督府衙門簽發牌票,才能探犯。我也託人到督府衙門求準,衙門裡的蔡大人說安東野是欽命要犯,要上稟‘太尉府’才能議定,不能照開。後來容大人他們告訴我,這件事不易辦,也不宜辦……”

“所以……你們就沒辦下去嘍?”辰源眉睫間,都透露著齒冷和譏諷。

“是……”唐小鳥補充了一句:“‘談何容易’四位大人說,這樣反生對安東野也不大好。”

辰源忽而冷笑:“三爺還坐在‘雪狼堂’三當家的金交椅的時候,諒你們也不敢這樣直呼他的名諱吧?真要有本事,就在一個好漢落難的時候還是以一個英雄來待他。古來俠義之上,相交不問貴賤,英雄毋論出處,而今三爺不幸歷牢獄之劫,尚未論罪定刑,你們這些‘自己人’,都膽敢一一直呼其名了,想一想,還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鳥弓兔狗”四殺將頓時面生愧色,低下頭去。

“哼哼……也許這樣攏攏老三的性子,也是好的,”熊東怖冷漠的道:“讓安東野在裡面去靜一靜也好。這些年,他對堂口裡的兄弟姐妹,可是幹了不少糊塗的錯事。”

——呵呵,人生如鏡,既能照人,又能鑑己,早先你行為不端,現在連“自家人”都開始翻起舊賬來了!安東野啊安東野,你還是真的到了末路絕境,毫無有來的末鏡。

第十章 寞鏡

熊東怖擺出一副雷打不動、鐵石心腸,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勢,辰源乾咳一聲,將憂鬱的目光,投向在座的另外一位當家人:“七嫂。”

朱七七那一對黑白分明的長眼,轉掃過來,就像兩道冷鋒一樣,口氣淡漠的應道:“不敢當。”

辰源額前的那縷長髮,遮擋在眼、唇上,他垂著眸,始終沒跟朱七七的眼神對視過:“就熊二爺所說的三爺德行有虧、對不住堂口裡兄弟姐妹,辰源想請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