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樣子,他一抬眼瞟見季華鳶的嘴唇乾裂得厲害,便自然而然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喂到他嘴邊,說道:“喝點水。”

季華鳶呆呆地哦了一聲,乖順地張嘴,將遞過來的水兩口喝了,心下卻說:要做威風凜凜的大王爺,怎麼還給我這小奴才倒水喝。

北堂朝聽不見他的腹誹,自己也是對自己的行為渾然不覺。他看季華鳶喝得快,也知他這兩天折騰得是渴壞了,乾脆將一壺水都提了過來,放在他床頭,說道:“自己倒著喝。”

季華鳶低下頭倒水,不由得撇撇嘴,心道:若是從前的北堂朝,是一定會一杯一杯餵過來的。若是那鐵面冷酷的大王爺,一開始就不會親自給他倒水。

北堂朝不知道季華鳶心中的小思量,只是自己坐在不遠處的桌邊看著他喝水。那水是一早就晾好的溫水,加了些槐花蜜,味道甜甜的還很解渴。季華鳶一轉眼就喝光了一小壺,尚且不滿足,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的甜味。

北堂朝知道他這兩日空腹,一定餓壞了,卻也不著急給他張羅吃的。只是等著他抬起頭來看自己,突然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在季華鳶眼前張開拳,手中的玉佩倏忽然墜下來,在空中輕輕晃著。北堂朝在季華鳶呆愣的目光中晃了晃那枚玉佩,悠悠然問道:“季華鳶,你能不能給本王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季華鳶愣住了,突然想起自己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穿著脫在偏屋裡的衣服了,他下意識地一摸胸口,果然,那枚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已經不見了蹤影,可不就是北堂朝手裡正拿著的那一枚!

“你為什麼要拿我的東西!”季華鳶此刻竟也想不起那些繁文縟節,急問道。

北堂朝瞧他心急,眼中更添了幾分笑意,他輕笑出聲,將那黑繩一點一點收緊,將玉佩舉至眼前,仔細看了看,道:“嗯——是塊好玉!只是——”他說著抬起頭,玩味地看著難得露出急躁之色的季華鳶,慢悠悠道:“你說這是你的東西,可是本王怎麼記得,這是本王的東西?”

季華鳶聞言一噎,這是他們二人的定情物,確實是北堂朝送給他的沒錯。可是……他都已經送了他這麼多年了,這不就是他的東西嗎!

一直藏著的小心思就這樣被那個最想瞞住的人明晃晃地暴露出來,季華鳶不知是氣還是羞,緊緊地咬著嘴唇看著北堂朝,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北堂朝瞧他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暖。這些年,他一直將自己的玉佩掛在腰間,從未拿下過,即使是他恨季華鳶最深的那些日子裡,他也從未想過要將玉佩取下。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一往情深,卻沒想到,季華鳶,也是當成一個寶貝留著——甚至串了繩,不離身地戴在脖子上。

北堂朝想到這玉佩兩年來日日夜夜貼在那人胸口,貼著那人的心跳,想起季華鳶這兩年來思念他的時候會拿出來輕輕吻那玉佩,就覺得很開心,大男子的虛榮心也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王爺……”季華鳶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此刻竟是做著這麼孩子氣的動作,他無意識地撅了撅嘴,道:“這是從前的北堂朝送給我的,都這麼多年了,又要拿回去嗎?”他說著突然想到,北堂朝現在這麼恨他,說不定還當真是要把這能說明他們曾經相愛過的證據拿走,賭氣道:“這玉佩多少錢,我付給王爺!”

北堂朝一聽他這話不由得笑了,問道:“如果本王沒有記錯,你來這帝都,除了一把落虹寶劍,身上可沒什麼財物,你拿什麼付給我?”

季華鳶聞言一愣,是啊,他身上哪有什麼值錢的。那落虹寶劍是師父給他的,他萬萬不能用來換玉佩——哪怕,那玉佩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寶貝。

季華鳶在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你不是要我在府裡做一個嬖寵嗎?我在府裡伺候你一輩子,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