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也夠換這玉佩了吧。”

北堂朝故意難為他,搖頭道:“華鳶才子真是不通世事,你做這尋常的小寵,就是伺候我十輩子,也不夠買這一塊玉佩。”

季華鳶聞言心下有些慌了,他下意識地四處搜尋,眼光卻突然落到了書案上那杯喝了一半的川貝生薑暖心茶,心下一涼,緩緩道:“你想把玉佩……送給雲寄?”

北堂朝聞言愣住了,他看著季華鳶隱隱帶著些受傷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玩過火了。他輕聲清了清嗓子,走到季華鳶身前,看著那雙愈發透著難以置信的受傷的眼睛,將玉佩塞進季華鳶手裡,說道:“給你給你……”他說著,卻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沒王爺範了,便又回頭板起臉,對拿著玉佩又愣住的季華鳶說道:“臉上的印子還沒消,就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再敢胡言亂語,本王還狠罰你!”

季華鳶聽見北堂朝轉眼又兇巴巴地吼了起來,心道這人真是陰晴不定,他心中抱怨著,面上卻是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將玉佩重新戴回了脖子上。季華鳶隔著衣服摸著那枚玉佩的輪廓,低著頭輕聲道:“北堂朝,我知道自己真的對不住你,你的怒火和懲罰,我都願意承受。但是這玉佩既然是你多年前送給我的,就當是當年的北堂朝對當年的季華鳶的一絲情意,你別拿它發落我。”

北堂朝輕咳了兩聲,說道:“行了行了,這東西也挺貴的,你自己收好了吧。”

季華鳶嗯了一聲,低聲回道:“謝謝。”

北堂朝心想今晚真是失態太多次,可他見季華鳶神情落寞,身子也虛軟,卻是怎樣也強硬不起來了,他坐在床邊,說道:“你兩天沒吃東西,一定很餓,但是現在也別吃什麼了,明天早上再說吧。”

季華鳶撫著胸口,搖搖頭:“我現在倒是不太餓了,深更半夜折騰廚房總也不好。”

北堂朝心道:我哪裡是怕你折騰廚房了,我是怕你大半夜的不舒服!

可他心裡怎麼想,面上卻是不肯露出一絲一毫的。北堂朝點了點頭,沉聲道:“知道自己分量就好,以後在府上,也給本王小心做人,別處處惹事。”

季華鳶咬咬唇,低聲道:“知道了。”說完,就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要下床,北堂朝這回真的擰起眉來,一把按住他,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悅:“你又要幹什麼!”

季華鳶有些愣,抬起頭看著北堂朝,心中嘆息道:真是怎麼做怎麼錯,做什麼他都要生氣。

北堂朝看季華鳶呆呆地看著自己不說話,更是不高興,斥道:“心裡又算計什麼呢!”

季華鳶癟了癟嘴,低頭道:“我沒算計什麼,我要回偏屋去睡了。”

這回換北堂朝愣了,他心中有些尷尬,卻很好地用一張冷麵王爺相遮掩住了,沉聲道:“誰讓你去偏屋睡的!”

季華鳶心中有些冤,小聲辯道:“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管家還沒有在通鋪裡給我分床,王爺就容我再在院裡睡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就搬去通鋪。”

北堂朝一聽他這麼說,心又揪了起來,他看不過去季華鳶那委委屈屈小心翼翼的樣子,卻又不肯安慰他,便有些粗魯地將他按回床上去,不待他問,便三下兩下脫了外褂,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就先睡在這。”他說著,看季華鳶張口欲問,粗聲粗氣地打斷道:“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該你說話的時候就閉嘴!”

季華鳶只能乾巴巴地噢一聲,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顯得有些隨意了,不夠謙卑,便又補一句:“謝謝王爺。”

北堂朝真是受不了他這樣謝來謝去,終於忍無可忍地嘆息一聲,悶聲道:“都警告你閉嘴了,還說話!”他說著一手將季華鳶翻過去,推到床裡面去,說道:“快睡覺!”

季華鳶撐著床見北堂朝掀開被子一角也鑽進來,卻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