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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支楞著的杈子砍下來堆在洞口,“我之前對自己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為了謝司悒瞞著他。以後謝司浥走了,我再也不會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既然老天不願讓我得願,那就不妨退而求其次,讓我的上一次變成最後一次。”
晏存繼感到森森的冷氣從心口不斷地冒出來,他的聲音從牙縫間漏出來:“你這個瘋子!”
“我沒有瘋,我也沒有一心求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生死,北堂朝絕對不能知道我這一次的行動!”
“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帝都,你也很難向他解釋清你的去處!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不懷……”
“就算他懷疑又怎麼樣!”季華鳶手上的匕首噗地一聲插進他們身下堅硬的土裡,他的眼睛很亮,閃爍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瘋狂和偏執:“回到帝都後,我就回東門,將自己從練輕功的水池子上拍下去,等著他來找我,讓他以為我是半夜偷跑出去訓練。或者,做一些假證據,哪怕是告訴他我半夜出去喝花酒都好!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允許北堂朝知道我又一次為謝司悒拖累了他!”
“季華鳶——”晏存繼的目光很冷很嚴肅:“你真的以為你這些幼稚的謊言,北堂朝會相信嗎?”
“他當然不會相信,但他也不能確信他自己的懷疑。對於我而言,這,就夠了。”季華鳶直視著晏存繼鷹一般的眼,神色帶著些淡淡的自嘲,卻又無比堅決:“晏存繼,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對一件寶貝失而復得,如今即便不擇手段,也絕不會允許它得而復失!”
作者有話要說:
☆、海棠樹洞(一)
晏存繼定定地看著季華鳶,看著這個人眼底燃燒著的固執。哪怕他是錯的,錯得一塌糊塗,他卻還能如此堅定地錯下去。晏存繼一時間彷彿丟了魂,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你不愧是……”他說到這裡,又恍悟一般地住了口。黑暗的樹洞裡,低沉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三人的呼吸聲,阿九現在已經被完完全全無視了,季華鳶看著晏存繼,問道:“不愧是什麼?”
晏存繼搖搖頭,“沒什麼。”
他不愧是她的孩子,即便錯了,卻也錯得如此天經地義。晏存繼一直放在腿上的手終於動了動,“既然如此,我就幫你一個忙,你日後要記得我的恩。”
“什麼?”季華鳶皺眉。
“明天就是南皇赴湯鹿溫泉行宮的日子,我要麼活人出現,要麼屍體出現,失蹤總也不是個交代。他們的刺殺,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明天凌晨定成敗。我們,只需要撐過這一晝夜。”
季華鳶的語調很沉重,“一晝夜,談何容易。”
晏存繼沒有接他的話,卻是轉身看著阿九,“阿九,你下山吧。”
晏阿九剛才就有預感,此時聽見晏存繼的吩咐竟然身子一抖,聲音都顫了起來:“殿下!”
晏存繼神色淡漠,合了一下眼皮,輕聲說道:“本來還不到火候,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沒什麼可心疼的。是我晏存繼的兵,早晚要拉出來上戰場!”
季華鳶越聽越糊塗,他一扭頭,卻看見晏存繼緩緩從懷中掏出什麼來。晏存繼伸出緊攥的拳頭,那骨節都攥得青白了,晏存繼將拳頭翻過來,驟然攤開。
躺在他手心裡的,是那枚白珊瑚簪子。在昏暗的樹洞裡,泛著淡淡的沙沙的光澤。
晏存繼低沉喑啞的聲音帶著死神降臨般的壓抑,“去吧,帶著我嗷嗷叫的狼崽子們回來,陪我一起殺出重圍。”
“你在雨嵐鎮有兵!”季華鳶驚叫道,恐懼像是長在他心房上的肌肉,隨著他流淌的血液而震顫。季華鳶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枚白珊瑚簪子,竟然是晏存繼的兵符!北堂朝千算萬算,又怎能想象,晏存繼膽敢在距離南懷帝都如此近的小鎮子裡埋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