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愈發有些焦慮了,許久,他終於忍不住咳嗽一聲,硬著頭皮回過身去。好在北堂朝正盯著自己腿面出神,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僵硬,季華鳶心裡放鬆了一些,“想什麼呢?”

“腿疼。”北堂朝乾乾脆脆地回道,他說著,卻突然像是嗆到,驟然開始咳嗽。北堂朝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堵著嘴,咳得並不猛烈,卻好似是刻意隱忍壓抑的模樣。季華鳶一下子便緊張起來,他站起來快步走到北堂朝身邊,想要替他順順背,北堂朝卻對他擺擺手,一個勉強的笑還沒笑齊整,又開始咳,北堂朝只能又收回手掌堵著嘴,一直咳到臉都有些漲紅了,才漸漸停下。

北堂朝停下咳嗽,粗喘了幾聲,而後抬起頭對季華鳶寬慰地一笑,搶在他問之前便開口道:“沒事,老毛病了。這幾天事情忙,有些累。”

季華鳶臉一白,北堂朝這一句“老毛病”簡直就像是在刺他的心一樣讓他難受。他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垂眸卻又看見北堂朝的腿,就連腿也是為了他才傷的。季華鳶心慌了,他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在架子上下不來,只顧著拽著北堂朝的袖口:“雲寄關在第幾道門?我去找他討那勞什子暖心茶的配方!”

北堂朝又開始咳,他一邊咳一邊擺手道:“不、不必了,你不、咳……不喜……”

“都什麼時候了!”季華鳶咬著牙低吼一聲,轉身就要出去找人,卻不料剛一轉身,背後的咳嗽聲驟然停止,季華鳶還沒反應過來,腰上一緊,人已經被北堂朝攬到了懷裡。

季華鳶愣怔怔地抬起頭,只見北堂朝面色紅潤,嘴角掛著一絲邪笑低眼看著他,哪還有半分病態。

“你這麼關心我,還嫌棄我有皺紋嗎?”

季華鳶氣結,瞪大了眼睛:“你裝病騙我的?!”

北堂朝輕笑不語,只是彎腰就要吻他。季華鳶看著他壓下來的臉,一時間怒從心起,一手推開北堂朝的臉,吃準了北堂朝會扶穩他,另一手乾脆從床上鬆開,一肘就向北堂朝懟去!

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呃啊!”北堂朝疼得整個人都縮起來了,面色瞬間慘白,冷汗爭先恐後地從髮際中鑽出來。

他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當真是隻顧得上用手撈穩了他,連躲都沒法躲一下,生生地吃了他怒氣衝衝的一下肘擊。季華鳶瞬間嚇得心臟停跳,連忙站起來,卻看見那雪白的傷布上,一點一點綻出一朵血花來。紅色越來越稠密,飛快地蔓延。

“對、對、對不……”季華鳶整個人都慌了,他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捂,手還沒碰到北堂朝的腿卻又像被紮了一樣的縮回來,季華鳶看著北堂朝片刻間就已經汗透的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我、我忘了……我去找老師!”他說著,立刻轉身就要出門,卻是剛邁出一步又被北堂朝拉了回來。

季華鳶紅著眼睛看著北堂朝咬著唇忍痛,幾乎要哭出來了。北堂朝強自搖了搖頭,顫聲道:“沒事沒事,就是稍微崩開了點,不用聲張。”

“這怎麼行!”季華鳶急了,他看著北堂朝,知道北堂朝是怕他回頭再受罰,咬牙道:“不用你替我想!你都這樣了!”

“哪樣了?被狗叼一口還要三番兩次急求醫,我都嫌丟人!”北堂朝強笑著打趣。

“你別……你的傷……”

“噓!華鳶!噓!”北堂朝連忙一手搭在他嘴邊上,有些虛弱地笑笑:“那麼大聲,你還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傷了北堂王。東門的經戒房你進去過沒?傷了我是重罪,沒個幾十板子出不來。你現在嚷出去,你那幾個嚴師要藉機給你立規矩,我可攔不了。”

“不用你攔;都什麼時候了,我還怕什麼板子!”季華鳶帶了哭音。

“你不怕挨板子,我還怕你挨板子呢。快,屋裡有沒有止血藥,別愣著了,啊?”

季華鳶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