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把他的手打下去,雖然知道北堂朝在故意誇張,但其實還是驚了一下:“真有這麼厲害?”

“當然了,誒,算了——”北堂朝突然像是改了主意,拍了拍季華鳶的肩:“我同意了,你應該去領教領教,以後在府裡也能乖順點。挨頓打,讓你知道誰是老大。”

“嘁,我要是年底之前下不來床,你就不心疼?”季華鳶臉上這才真的有了笑模樣,漸漸放下了心裡的沉重。北堂朝嘆息一聲:“沒有辦法呀,媳婦不聽話,再心疼也要動家法。不過也沒關係,我年底前夜夜能觀摩你的紅屁股,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北堂朝!”季華鳶氣紅了臉,抬起手就要拍北堂朝。這次北堂朝真嚇壞了,急喊道:“別——!”

季華鳶猛然想起北堂朝的傷腿,手掌堪堪停在他腿面上方不到半寸的地方,僵住。

屋裡有一瞬間的寂靜。而後,北堂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佯裝著偕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而後一把將季華鳶的手攥在手裡,說道:“你這絕對是故意的,你真想打死我!”

季華鳶垂頭嘆了口氣:“北堂朝,你傷好之前別再來了。”

“那不行,這麼好的媳婦,要夜夜睡著才好。”北堂朝戲說道,而後不待季華鳶抗議,將人拉起來,正了神色:“媳婦,給你下個任務。”

“什麼?”

“你不是說過和晏存繼去雨嵐山關前陪他去雨嵐鎮取過一次東西嗎?”

季華鳶點頭,他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一段被從行動總結中抹去了。但是不用北堂朝說,他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季華鳶仔細回憶了一下那裡的位置,心裡有了幾分把握:“那裡很亂,具體位置記不大清了,但我可以去碰碰運氣。”

北堂朝點頭:“不要聲張,帶上翟墨和朱雀陪你,萬事小心。”

“好。”

雨嵐鎮是小鎮,而北堂朝又懷疑鐵狼軍已經在鎮子裡已經有了一定根基,到處都可能有耳目,是以三人進行了簡單的易容,而後換上一身號令侍衛的行頭,騎乘快馬一路從帝都飛馳到雨嵐鎮。馬蹄達達,雨嵐山關內街道擁擠繁華,翟墨乘勢高喝“急務!閃開!”,三人便大張旗鼓地進入雨嵐鎮。

一路疾馳過鬧市又離開鬧市,馬行至雨嵐鎮另一頭,三人在城門口下馬。三個同樣裝束的侍衛早做接應,他們接馬佯裝季華鳶三人高喝離城而去,而季華鳶三人拐進旁邊寂靜無人的空巷子裡。不一會,便走出來三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一主二僕,主子眉眼帶著些許冷橫又有些小算計。季華鳶和朱雀跟在翟墨身後,三人又回到剛才快馬路過的市井中心,一路走走逛逛,時不時停下來過問街邊鋪面出兌的行情。一打眼望去,十足一副外地而來準備在鎮裡落腳的小商人做派。

翟墨滿含商人算計地眯著眼,右手袖中塞得鼓鼓的,左手還半搭在那袖筒中,像是護著什麼。常人見了只會覺得是帶來的銀票,卻只有三人知道,那是一個裡外層都插滿了毒針的暗器包。

翟墨看似漫無目的地走在前面,季華鳶蹭在他身後不時提點方向,到了人更多的地方,季華鳶不敢太明顯,便笑眯眯地朗聲說上一句:“爺,當心。”那聲音比唱還清亮悅耳,朱雀偷偷撇了撇嘴聳起肩,翟墨回過頭來粗聲道:“怎麼著,關心爺?又想買鳥還是買貓了?”

鳥,是朱雀,拐左。貓,是花豹,拐右。

季華鳶吐著舌頭答道:“鳥,鳥,我一直想要鳥。爺給我買齊了五隻不同顏色的鳥,再給我買貓。”

翟墨懶洋洋地斜他一眼:“慣的你。”

到了下一個交叉巷口,翟墨站在路口好像為難了一會,然後指著左邊掛著琳琅牌匾的巷口說:“拐這兒吧,瞧著鋪子多些。”

於是三人就這樣自顧自演著來尋店的小商人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