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沒有反駁。

北堂朝這次是當真動怒了。他深吸一口氣,回頭對李畫江道:“和皇上說本王今天不去用膳了,你們快些吧,別讓皇上等太久。”

李畫江多一個字都不敢說,連忙應是。北堂朝嗯了一聲,和趙先生示意後,便自己一個人當先走出了涼殿。外面風有些大,北堂朝一個人徑直拐出了殿群,他步速很快,然而他還沒走出去,就聽後面有些急慌慌的一個腳步追了出來。北堂朝的心微微寬了些,但依舊十分憤懣,他索性叫季華鳶跟著自己,權當做不知道似的直接往馬場走去。

北堂朝到馬場牽了自己的馬出來,正欲翻身上馬,一直跟在他身後欲語還休的人終於出了一聲。

“北堂朝……”季華鳶有些猶豫地叫他。

北堂朝徑自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垂目看著他:“有事?”

季華鳶舔了舔唇,喏喏了好半天,才含含糊糊地問道:“不吃晚飯了嗎?”

北堂朝冷哼一聲,牽起馬韁就要走,季華鳶連忙拉住韁繩,說道:“我有事跟你說!”

“有話快說。”北堂朝高高地坐在馬背上斜睨著季華鳶,一臉冷色。季華鳶看著他居高臨下的樣子,突然也有些氣憤了,他一拉韁繩直接跨上馬背,馬兒受驚嘶鳴了一聲,北堂朝也嚇得連忙拉緊了韁繩。馬兒高揚起前蹄,北堂朝一邊收緊韁繩伸手安撫馬頸,左手下意識地將季華鳶死死地護在胸前。

馬兒到底是受過訓練的,很快便溫順了下來,嗤嗤地打了兩個響鼻低下頭去啃著乾草。北堂朝嚇出了一身汗,嗔怒地看著懷裡的人,季華鳶卻心滿意足地哼哼一聲,斜過眼睛看著他,卻是一句話不說。

北堂朝嘆氣,好不容易攢在心口的怒氣又被他打得散開去,一點勁都沒有了。他看著季華鳶的眼睛,用最後的一絲憤懣壓低聲音道:“胡鬧什麼!”

季華鳶只是哼了一聲便回過頭去,非常牛氣地說道:“走。”

北堂朝無語,只能拉起韁繩不疾不徐地穿過馬場,季華鳶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前。北堂朝注意到季華鳶狀若無意地將雙手扶在馬背兩側,身子微微伏低,北堂朝嘆了口氣,他知道季華鳶身後的傷一定還沒好,當下卻又不想拉下臉來再去貼他的冷屁股,便只能儘量挑平坦的路走,繞開那些顛簸。兩人一路沉默,一直到出了外院站在山腳下,北堂朝才慢慢地將馬停下來,和季華鳶先後下了馬,一邊順著馬兒的鬃毛一邊漫不經心地對季華鳶說:“說吧,跟我出來什麼事。”

季華鳶沉默了一會,低聲說:“晏存繼就是那招人討厭的性子,你不用……”

北堂朝笑了一聲:“我應該為這個生氣嗎?”他說著,看著季華鳶的眼睛:“其實我不知道你來和我說這些是為什麼。你之前說得死死的要和我分開,現在晏存繼提了一句,我不覺得有什麼是需要你跑過來解釋的。”

這話太直白了,戳得季華鳶半分含糊其辭的餘地都沒有。他低著頭看著地上枯色的落葉,半響沒說話。許久,季華鳶低聲道:“三叔的人已經混進來了,我收到了通知,要我……”季華鳶咬了一下唇:“要我快些勾上晏存繼。”

北堂朝冷哼一聲:“這還難得倒你嗎?”

季華鳶有些窘迫,但他也只能嘆口氣,小聲道:“我和晏存繼說一下,叫他配合就好了。只是這兩天,你……我們可能看起來會……你知道的,他這個人,做起事來誇張沒分寸,也不會在乎你我的感受……更何況……”季華鳶吞吞吐吐半天,終於說不下去了。北堂朝冷笑一聲,介面道:“更何況他本來就樂得看我難堪,更加會當著我的面與你好得蜜裡調了油,對嗎?”

季華鳶不知該接什麼,只能說道:“大概吧……”

“呵!”北堂朝嘲諷地笑了一聲:“這些,我都能預料得到。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