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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朝也笑:“你肯抱了酒和我說心裡話,不就是想聽我好好說一說我有多愛華鳶麼。明知道什麼痛,卻越是要往上撞,撞得自己鮮血淋漓了之後,才能感慨一句是自己命勢單薄多苦難……你不就是這種人嗎?”
“哈哈。”雲寄大笑,笑出了淚,舉起杯在北堂朝的酒杯上一磕,道:“說得好。想來我在你身邊兩年,獻媚過,逢迎過,算計過,偽裝過一陣子,也做過自己,縱然最後沒有得到你一點半點的心,卻能讓你將我看個透徹,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北堂朝看著雲寄一杯接一杯,終於在一罈酒見了底的時候按住了他的手,沉聲道:“本王陪你喝了這一杯酒,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承諾給你的,自會盡力。但是這戲還是要演下去,你既然選擇了開始,就必須陪本王把戲演完。”
雲寄呵呵笑了兩聲,點頭道:“我明白的,明白的。夜審,禁足。讓殿下消了對我的疑心,等殿下下次出手為我轉圜,然後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我再放出來。然後,我繼續做殿下眼中的好棋子,等到殿下要用我的時候,再倒戈一指——王爺心中,該是如此算計吧?”
北堂朝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放下酒杯,奪過酒罈一把摜在地上。碎瓷片迸濺得讓人心驚,雲寄卻是躲也沒躲,只是將雙腿慢慢放在蜷在椅子上抱緊了,等外面密密的腳步聲傳到門外,才清著嗓子道:“王爺,雲兒只知道悅陽狀況與日俱下。您說的許氏錢號,和西亭王儲,當真與雲兒沒有半點關係。王爺若是不信,便殺了雲兒罷。”
門外聽著聲音趕過來的侍衛腳尖都抵在門檻上了,只等著北堂朝一聲令下就衝進去。可是他們等了片刻,門卻突然從裡面被開啟,砰地一聲撞在牆上又狠狠地彈回來。北堂朝面色森冷地出現在門口,眼中清明銳利,沉聲道:“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命令,歸雲院上上下下不得放一人外出。聽清了嗎!”
“屬下遵命!”侍衛們跪了一地高聲呼喝,雲寄在迎面的晚風中睜開迷濛的醉眼,看著北堂朝從跪成兩列的侍衛中間大步而去,唇角勾起一個淡漠的笑意。
北堂朝走進主院,手指還沒觸碰到門,季華鳶就從裡面開門出來,看著他,神色明顯有一些著急,卻還是儘量穩著,道:“回來了,怎麼樣?”
北堂朝知道自己這樣一個人去和雲寄談心,季華鳶論理同意,論情還是彆扭。便對他溫柔地笑了,環住季華鳶道:“這一次,雲寄也算是將自己吐了個乾淨,我也將我們商量好的承諾許給了他。下一步要怎麼做,就要看他自己。”
季華鳶放心一些,卻又突然聞到一絲細微的酒味,忍不住輕輕嗅了一下,立刻就冷下了臉:“你還說我那夜和晏存繼喝酒,你去審雲寄,怎麼還審出來一身的酒味!”
北堂朝一愣,幾乎難以置信地聞了聞自己衣袖,有些發懵:“不會吧,鼻子這麼靈。我就喝了一小杯啊。”
季華鳶憤憤地一腳跺在北堂朝腳上,不顧身後人疼得彎了腰,兀自摔門進屋,冷道:“一小杯就是應該的了,你還想喝多少?和他一醉方休嗎?”
北堂朝有些哭笑不得地推開門跟著他進屋,在身後道:“華鳶,不是你叫我與他平心靜氣地談嗎。我聽了你的話,對他客客氣氣的,你怎麼還生氣了?”
“嗬,我讓你平心靜氣,沒讓你陪酒!王爺大人,歸根到底,你是去審訊,不是談心!”
北堂朝有些委屈地拉住季華鳶,道:“他心如死灰,要喝酒,我就陪了一杯。”
季華鳶冷眼挑眉:“他要睡,你要不要也陪他一夜?”
北堂朝連忙走上前去將季華鳶抱緊了,無視他憤憤的掙扎,只將臉埋進季華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