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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受。”
季華鳶一聽,有些心軟,由著北堂朝拉著,不回身,卻也不再往前走了。北堂朝心道幸哉!連忙趁熱打鐵,用最誠懇的聲音說道:“華鳶,難得你寬容大度。我這榆木腦袋小人心計,做十件事,有九件是混蛋行徑。這麼多年,也多虧了你肯容我。”
季華鳶本來只是存著心擺些臉色看,如今北堂朝該攔著他攔了,該罵自己也下狠嘴罵了,季華鳶也不好再端著了。他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這股火拱上來,倒是確確實實的。他本來陪晏存繼就費心費力,今天還街頭巷尾地聽了一日的流言蜚語。更勾人火的是,他聽那一個個生動傳神的版本的時候,晏存繼就慵懶地端著一杯茶倚在他對面,眯縫著那雙像狐狸一樣的眼睛,揶揄地對他笑著,帶著三分同情、七分幸災樂禍,末了還要換上一臉的真誠,火上澆油地來一句:“華鳶,你還是和我走吧,我一定做你的一心人。”
在王府街口分手的時候,晏存繼還拉著他的袖子,聲情並茂地說:“回去後若是受了得志小人的氣,別自己一個人偷著哭。告訴我,是北堂朝還是雲寄,我一併替你收拾了!”
天地為證,若不是四周宮裡太監、西亭護衛、東門影衛明裡暗裡一大群人,季華鳶真想一腳踹翻晏存繼那張狐狸臉,狠狠罵上一句“滾!”
北堂朝一看有門,連忙又追說道:“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晏存繼的人纏上了許平江,這一局雖亂,還好沒辜負了我們的苦心算計。”
“他今日幾番和我提雲寄,嘲諷也好挑撥也罷,終歸是有些亂了陣腳。若是沒有慌張,哪裡會冒冒然與我提他的卒子呢。”
“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季華鳶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快,抬頭看了北堂朝一眼,不情不願地說:“也只能配合你。我直接質問晏存繼雲寄是不是他的人,擺出好一副吃醋樣子,他若是聽了進去,對雲寄的疑心,大概也儘可消了。”
北堂朝點頭:“如此甚好。即便不為給雲寄尋一條生路,將這枚棋子保下,算作我們的人,以後也一定會有用處的。”
有些實話,自己心裡明白,可是就是聽不得別人挑明瞭說。季華鳶心裡又擰了勁,挑眉問道:“一個對舊主起異心的奸細,放他一條命也罷了,不早早趕出去,你還要留作己用?”
多說多錯,北堂朝聰明地轉了話題,反問道:“晏存繼來帝都,就是要我的命。平江出手後,算是斷了他的錢倉。如今他按兵不動,我們再機敏,也是佔了下風。若要逼他出錯,不用雲寄,用誰呢?”
季華鳶看破了北堂朝對他耍的小心眼,卻只皺眉問道:“雲寄不復寵,晏存繼哪裡還會輕易用他。你再急著用雲寄,不還是要等晏存繼將他洗白嗎?”
北堂朝只是笑:“他想洗白雲寄,卻又想不出法子,只能暫時把棋子擱置。咱們不能催他,卻是能引著他朝另一條道上走一走。”
季華鳶皺眉看著北堂朝:“你和我說話繞什麼,直說。”
北堂朝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雲寄當年也算是憑空出現在北堂王身側,一承寵便是整兩年。按理說,這得來容易的東西失去也容易。我若真是要演好被背叛氣昏了頭的戲,現在,應該雷霆出手,從根上查起才對。”
季華鳶疑惑地皺起眉:“話是這麼說,可我覺得你這戲演得也夠分量了。再深入下去,也沒什麼好處。”
北堂朝勾起唇角,那雙漆黑的眼眸好似永遠能夠洞察一切,“沒有好處,是因為做的不夠絕。我們做絕了,逼得晏存繼做絕了,就有好處了。”
季華鳶聽得雲山霧繞,心煩不已,他低頭一算日子,突然又想到明晚就是送走謝司悒的日子,也不知晏存繼是否遵守諾言。思及此,季華鳶更是煩亂,滿心想著要如何在半夜躲出王府一個